承欢走出星娱,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她清醒一点。
支票被撕,又被开除,前途一片迷茫。
岳错的医药费,就先用违约金来支付,至于今后的,她总能找到工作,退一万步讲,就算工作的钱不够,她还可以卖血,总能凑齐医药费的。
肚子很不识趣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按住越来越疼的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脑袋越来越晕,眼前的东西都是带着重影的。
该不会是着凉了吧?承欢呼了口气,昨晚上被席律莹关在屋子外,大概是冷过头了。
今天就先不着急找工作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
承欢又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步伐越来越缓慢,脚像是注了铅似的,沉重得叫人迈不出脚。
承欢没想到病情来得那么迅速,身体忽冷忽热,难受极了。
今天就奢侈一下,搭出租车回家好了。
她是这样打算的,可是还没有走到马路边,身体先一步扛不住,倒了下去。
街边立刻引来人群的围观,承欢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尖叫,有人说快打120,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扶她一把。
没人愿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人情淡漠,承欢并不怪这些人。
但是有人能帮她打一下120就好了。
不知道住院又要花多少钱……在意识模糊之前,承欢似乎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她想看清楚来人的脸,可是意识实在撑不过去,便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这段期间,承欢的意识断断续续清醒过来好几次,但都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有时候觉得身体很重,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又觉得有人在把弄自己的身体,但是想要挣扎,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时而又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掠夺了一般,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承欢挣扎了好几次,终于冲破沉睡的枷锁,意识缓缓清醒过来。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让整个屋子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微风扫过窗子边上放置的鲜花,留下一片余香。
纯白的色调,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这里是……医院?
意识彻底清醒,她不是在路边晕倒了吗?怎么会在医院?是有人帮她打了120?
就在这时,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总算醒过来了,以后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不要逞强。”男子轻车熟路地将手中的粥放在床头柜上,将一束百合放进花瓶中。
“你…...”
男子走到病床前,摸了摸承欢的额头,“嗯,烧已经退下了,再输一瓶点滴就能出院,我给你买了粥,现在能起床吗?”
承欢:“……”
承欢呆若木鸡地看着席律司为自己做的事情,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席律司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为什么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他难道已经忘记今天他们决裂了吗?!
席律司见承欢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呆呆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由得笑了一声,他坐到床头,将还陷入凌乱中的承欢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还是我来喂你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床头柜上的粥端在手中,就要喂她。
“来,张嘴。”
承欢别过脸,想起今早上他的袖手旁观,觉得这人可恶极了。
她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席律司吹走粥里面的热气,“我昨晚上就发觉你体温有些偏高,今早上你脸色发白,我觉得会出事,就让人盯着你。”
“你派人盯着我?!”承欢的重点移到最后一句话上。
席律司坦然承认,“对,我就是派人跟着你,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若不是我派人跟着,你现在还倒在地上,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觉得你弟能靠谱?”
“就算没有你,肯定也有人会打120的。”承欢冷笑,不是所有人都像席家人那么冷漠。
“等120来,你早就烧死了,发烧40.3度,都没察觉,你傻吗?”
承欢握紧双拳,想揍人。
“张嘴。”席律司再次命令。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承欢愤愤道。
她还没有下贱到接受一个践踏她的自尊的人的恩惠。
“律莹的事,我很抱歉,我在家已经教训过她了,等你好了后她会亲自登门道歉。”
这算什么?
扇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席律司,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还不够贱,所以来继续践踏我的尊严吗?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只要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行了!”
席律司垂下眼帘,搅拌着粥,低声道:“那你弟的医药费怎么办?”
“呵,这个席少爷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卖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