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愕然,不知道萧峰究竟想干什么?突然叶二娘一阵激动,嘴里一直呜呜的狂叫着,若不是受制于人,此刻已经有所大动作了。
萧峰走了过去,手指挥舞了几下,将叶二娘和虚竹的穴道全部解开,叶二娘望着虚竹,颤声道:“儿啊……我……我是你娘啊!”
虚竹本来心中惊恐,但听到叶二娘如此一说,顿时愣住,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我娘亲?”
叶二娘急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惊,自己的确如这个女人所说,屁股上各有九个香疤,他只觉得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顿时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
边哭,边把虚竹紧紧的搂入怀里,并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只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诚挚孺慕,倒是颇为感人,但是萧峰搞这个干什么?
这时薛白突然幽幽地道:“人嘛!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都有父母,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母亲,自然还有一个父亲,只是这个父亲是谁呢?玄慈方丈你知道吗?”
叶二娘满面惊惶的摇着头,双眸流泪,颤声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呜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呜呜……”
众人听完,见叶二娘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均想:“叶二娘恶名素着,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而这薛白又问玄慈方丈,难道方丈也是知情之人,只不过这人却是大有身份,所以方丈也没有吐露出来。”
虽然众口纷纷,但是依旧没有人怀疑到玄慈,毕竟这么多年的少林方丈,玄慈在大家心目中是个武功高强、德高望重的正经僧人。
薛白冷笑一声:“叶二娘你此时倒真是有情有义,只是你这些年做的事,难道不是在他的纵容之下吗?他如今也在场,你怎么不让他自己出来说说看,该不该放过你们?”
大理段氏一众人都不禁把目光瞟向段正淳,只觉得这位风流王爷的嫌疑越来越大,段正淳也是面色尴尬,只觉叶二娘这个情郎,身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自己相似。
他当年可是有名的武林种马,交流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此时也不禁思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和这叶二娘有一小小腿,然后把她忘记了?
薛白面色一肃,沉声道:“你自己说说,这十多年来枉死在你手上的婴孩,谁来放过?那些痛失儿女悲痛欲绝的年轻父母,谁来放过?他明明是有道高僧,却是对你这些年来所犯下的恶事纵容包庇,他配继续当他的高僧吗?”
此言一出人人哗然,这叶二娘的情夫竟然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和尚!
叶二娘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他……他……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要打要杀,只对付我,可别……可别去难为他。”
突然,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说罢,他走到虚竹身旁,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