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瞧着那些人跑路的样子,嘴里不禁嘀咕道:“一群白痴!”接着抬头看向了槐树之上,醒过神地冲宫女太监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她放下来!”
“是。”王嫣然的宫女太监和柳芬仪宫女听罢都争先恐后地跑向槐树之下,几个人攀上了树枝头上解开绳索,几个人在槐树之下张开手等着抱住柳絮,而柳芬仪则走上去忙着指挥。
王嫣然在乌云珠的搀扶下起身,乌云珠不免心疼担忧道:“皇后娘娘您跪那么长时间,身子挺得住吗?”
王嫣然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一手捂住了后腰道:“还好。”然后转眼瞧向槐树上的柳絮已经被他们安放下来了,接着她强忍着疲惫走向柳芬仪身旁,道:“柳芬仪。”
柳芬仪乍然扭身瞧见王嫣然立即“噗通”跪了下去,感激地发着哭音:“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舍救之恩。”接着她磕了几个响头。
王嫣然最受不了别人磕头,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人救下来就好。”
“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嫔妾永世不忘,来世也要为娘娘您做牛做马!”柳芬仪感激涕零。
“这就不需要了,本宫只是看不惯宓昭媛仗着宫里独大,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竟然胆敢欺负已故王昭仪身边的人。”她伸手扶起了柳芬仪,又道:“柳絮如今在宫中不那么好过了,你可要想法子找个由头让她离开皇宫远离是非吧!”
“谢皇后娘娘。”柳芬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了起来。
“本宫乏了!”王嫣然现在已经晕头转向了。
“皇后娘娘回宫。”小禄子在殿外唱道。
这日,红贵人突然到椒房殿请安。
“妾参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红贵人在乌云珠引领下来到了侧室,而王嫣然在炕上打量红贵人一身藕合色的纱袍福了安。
“你来这里果真是稀客,从前不曾看到你过来。”王嫣然刚刚停顿下来的烹茶的姿势现在又开始继续倒茶叶。
红贵人脸上略过不好意思的羞赧一笑,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近日江采女甚得皇上宠爱,妾曾经与江采女有一面之缘,乍一看还以为是过去的王昭仪。”
“嗯。”王嫣然继续在精致紫砂壶内倒进了清泉之水,对于红贵人的口中的消息不为所动。
而红贵人继续饶有兴致地道:“江采女因像故去的王昭仪,皇上竟然升了她为选侍,特地又封了她的号‘丽’。”王嫣然“咔嚓”手拿叶夹的动作停顿了,红贵人见状嘴脸笑得更浓,心道她所说的话令王嫣然动容了。
“丽”,王嫣然回转神思,只觉这个“丽”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遂扭头转向满是笑脸的红贵人问:“你知道王昭仪乳名叫什么吗?”
红贵人心有准备地答说:“王昭仪乳名正叫王丽君。”
“这就是了。”王嫣然继续扭头鼓捣她的茶叶,不禁见红贵人打完报告还未回去,只得扭头肃声问道:“红贵人你这次来见本宫只是与本宫谈论丽选侍的事吗?”
红贵人一脸不得志地跪下来道:“娘娘,妾最近总是见不到皇上——”
王嫣然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无非请求她拉拢皇帝与她交好,摇头道:“你也知道今日本宫与皇上的关系不是多好,你这点希望还是别在本宫这里白费心思了。”
“娘娘您误会了,妾说的不是这个。”王嫣然好奇地低头看她,红贵人道:“打从妾成为贵人之后不曾挪用宫处,只是妾所住之地实在太偏僻了,之前请求过昭媛娘娘,可是宓昭媛只顾着有孕的淳贤嫔搬迁到斓月斋去,妾的事宓昭媛一概无视,所以妾无法只好腆着脸求皇后娘娘答应妾的请求。”
王嫣然心道:“看来她因为快要失宠而打算挪宫引起皇上注意吧!也罢,不如遂了她的心愿吧!”想罢,道:“好吧,本宫应允你。”瞧见红贵人喜形于色,王嫣然问:“你说吧,想住那一块?”
“妾最近瞧着宣室殿只有丽选侍住着,不如妾与丽选侍住一处吧?”红贵人赶忙捡着便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