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笑地看向卫泾,道:“不关淳修华,皇上您又为何在她死时晋封她那么高的位分?”说完,众大臣又低语一片,然后王嫣然自豪地看到卫泾脸上一阵惊慌,很快脸上黑一片地垮下来,王嫣然借着在场众臣的质疑声,继而开口道:“淳修华原是正四品贤嫔,那时候她已经有身孕五个月了,而五个月之前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淳容华,试想一下,她若无任何劳苦功高,皇上何来给她晋那么多位分。”说着她瞧上了宓昭媛,继续道:“难道是皇上宠爱她吗。本宫想后宫里,爱卿们最不爱听到的就是宠爱集于一身吧,是不是呢?”
众大臣有的纷纷点头,有的疑惑不解地看向卫泾,更有甚者拱手列出来直接问卫泾道:“皇上,皇后说的是否属实?”
“这”卫泾慌不择路地看看大臣,又看看王嫣然,待要否定,王嫣然便飞快地扫视一下魏家人,立刻把他们置身于事外的表情记在她脑子里。
奇怪,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句句都有碍于他们的计划,也句句都击中卫泾和宓昭媛的要害,是不是刚才那一句对魏家人刺激太小了?
“那么宓昭媛怀中的孩子乃是昨夜淳修华刚刚诞下的皇子,而昨夜里本宫听说魏将军与宓昭媛同时在淳修华住处出现,直到等皇子出世,最后淳修华的宫女春宛却说孩子被宓昭媛抱走了。”凤眼好看地转向魏家人等,问:“你说是不是呢,魏将军?”
魏家人终于慢悠悠地把目光聚集在魏铭身上,王嫣然特意看魏寥反应,对于魏铭昨夜的事他看起来一概没有多关心,虽然脸上现出诧异感,可是那只是表面,王嫣然还能读懂他们的心理内容。
魏铭在魏家人和众大臣投来的目光之下,从中走了出来,眼眉不引人注意地别有深意瞧一眼王嫣然,王嫣然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冲他微笑着,最后他拱手躬身低沉道:“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臣昨夜的确与宓昭媛在一处等候淳修华的孩子出世。”
王嫣然不等他抬眸,她一副“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神情展现给众臣炫耀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卫泾身上,同样一副“看,我没撒谎”的样子傲然看着他。
卫泾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但不能明说的话愣被王嫣然和魏铭一问一答噎在了喉咙处,他深刻地眯起视线,手上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
“皇后你不是在闭门思过吗?近日你屡次冒犯朕,多次以下犯上,把宫规和贤德置之脑后,朕看你做这个皇后是不是不耐烦了!”他怒吼一声,吓得王嫣然连忙跪下来。
众大臣和宓昭媛本以为她会求饶,谁料她仍旧淡定地请罪道:“臣妾无状也无故惹皇上您动怒,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息怒!”
“哼,来人——”卫泾在上面一眼看到王嫣然出现早就想把她赶出皇和殿了,底下宓昭媛见卫泾这么不待见王嫣然,心中十分欢快地看着王嫣然下场的好戏。
两三个侍卫突然进殿站在王嫣然身后,听卫泾命令道:“把皇后带出去,从此以后这个皇和殿不许她再踏进去了!”
很快底下大官们又开始接头讨论:“看今日情势,皇上是要废了皇后吗?”
“依我看不是吧?皇上只是叫皇后闭门思过!”
“不许皇后踏进皇和殿,这能意味什么呢?”
“还不是皇上又打算要废了皇后!”
众大臣窃窃私语,各种猜测都有,王嫣然听着他们的内容各有的精彩,可是她所表现的却与在场的人相差万别。
大家都以为皇后失势之时应该很无助和挫败,会说皇上不顾夫妻情分竟然为了旁边的宓昭媛不待见她,可是现在她依然屹立不动,不为皇帝说的每一句绝情的话而自我垂怜争得在场人同情、选边站。
眼看侍卫架着王嫣然转身拖出去,突然一道声音喝止住了:“慢着!”
众人瞧过去,不禁噤声唏嘘。
一直都不发言也不动声色的魏寥在这一刻突然叫住了皇后,众臣瞧着魏寥的举动不禁浮想联翩,难不成魏寥打算动尊口站在皇后这边儿?
“魏宰相你这是”卫泾敢怒不敢言地瞧着魏宰相,见他阻碍他赶走王嫣然的心思,顿时心里十分不悦,连带着身旁的宓昭媛引来一阵诽侧。
宓昭媛心道:“魏宰相这么做何意?难道他真要选择站在皇后这边?”
魏宰相对卫泾拱手而道:“皇上您且不问问皇后这次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说着,他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样子抛给了王嫣然,似乎让她尽情地施展今日的“演讲”。
王嫣然没有立刻感激魏寥,而是依旧礼节的份上尊重了一下魏宰相的身份,谁叫他是羙国最有权利的幕僚呢!自己在怎么不喜欢魏宰相为人,但在礼节上该敬让的还是要敬让。
收到魏寥捋着胡子默不作声地笑,王嫣然这才扭头对向卫泾道:“本宫这次来不为别的,也不是与宓昭媛争淳修华的孩子。本宫这次来到皇和殿只是为已故去的王昭仪、淳修华和顺嫔向皇上讨要追封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