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禄子及时赶了过来。
“啊?禄公公您怎的过来了?”杜麼麽自己挨了一跤,又不好坐在地回小禄子的话,只忍痛站起来对小禄子连笑带哈腰地道:“奴婢好久没见到禄公公你了!”
“少讨好本公公,说吧,怎么回事?”小禄子假意地扭个眼神看到了王嫣然和乌云珠,脸立刻作个吃惊的样子。
那杜麼麽仍在说:“奴婢今儿刚碰到面生的丫头,想着她们定是从浣衣局里偷个懒出来这里闲逛,奴婢是景仁宫干事的,出来正好瞧见这两个死丫头在这里玩,这不拉着她们都回浣衣局去挨个罚干活去!”杜麼麽见到小禄子脸堆着笑,笑里全是讨好逢迎。
“安贵人您怎么还站在这里?”小禄子根本没听杜麼麽说的话,突然对着王嫣然大千儿道:“小的见过贵人娘娘!”说着站起了身,又问:“这烈日晒的,贵人还没到家吗?”
“小禄子,不是我们回不了家,谁不知半路出来这么个老宫女,硬说我们是新来的丫头,还说要把我们丢回浣衣局给那些宫女太监们包括小禄子你身的都让娘娘和我帮你们洗——”乌云珠话匣子立刻抱怨了出来,桩桩件件直指杜麼麽的不是。
王嫣然冷眼旁观杜麼麽的脸色,从最初的笑脸逢迎,到小禄子认出她们后,她一脸懵然地看到小禄子对她打千儿之后惶恐不安地睁大了眶孔,直到最后瞠目结舌地知道了自己犯了有天以来最大的罪孽。
随着小禄子一声怒喝:“大胆贱婢!”
唬得杜麼麽双膝磕地而跪,一脸了然地恍然自己方才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贵贵人!”她大祸临头地双手合起十指,两眼睛一扁哭道:“老奴该死,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老奴眼瞎竟然不认识贵人娘娘人,老奴——”她自知嘴无论说多少遍罪过,抬手往自己脸掌了一巴掌道:“老奴得罪了贵人娘娘,老奴该死,老奴不得好死!”
小禄子束身子,双手带着拂尘交叉放在身下,静默地看杜麼麽做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扯起高昂道:“杜麼麽既然你知错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看您好好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可以回你的景仁宫好好地伺候蒋贵嫔娘娘她们,别到时候你得罪了她们其一个,可不是见了贵人娘娘这般宽宏大量了!”
“是是是,禄公公说的是。”她通红地印着两个手掌,对王嫣然磕个头道:“多谢贵人娘娘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王嫣然一时心软,想放过杜麼麽,却被小禄子拦住了道:“贵人娘娘快别呆着这里暑了,若您在这里晕过去,皇可要活剥奴才的皮不可!”小禄子弓着身子护着王嫣然左右坚持送她回潇湘馆。
“那她——”王嫣然指了指杜麼麽,她还在惩罚自己打嘴巴呢。
“她冲撞了您,该罚,若您放过了她,不免也会传到皇耳里,皇知道了定要活剥她的皮不可!”小禄子催着王嫣然一边走一边孜孜不倦地说着,然而身后仍旧听到杜麼麽“啪啪”地打嘴巴的声音。
“她这样打下去没事吧?”王嫣然问道。
“娘娘您也不是头一回进宫,今儿个怎么同情起冒犯您的婢女来了!”小禄子道。
“小禄子,你不知道。”乌云珠突然插进来,“娘娘在宫外过惯了苦日子,有点同情心再所难免,而且方才那个杜麽麽看起来凶煞恶神的,知道她不知多么好惹的主儿——哎,小禄子,那个杜麽麽到底是不是浣衣局里的主事姑姑?”
“不瞒你们二位,那个杜麽麽不是浣衣局的,而是景仁宫的主事,更是蒋贵嫔娘娘身边的奶妈。”小禄子道。
“哦。”王嫣然和乌云珠异口同声了然。
“蒋贵嫔住在景仁宫里吗?”王嫣然不免八卦地问,更想知道蒋贵嫔平日为人处世。
小禄子十分乐意地向王嫣然透露更多蒋贵嫔的事,介绍了蒋贵嫔将门门第,还道出了她平日宫里的关系和为人处世,小禄子说了很多,王嫣然渐渐觉得这个蒋贵嫔果真不简单——心狠手辣的主儿。
瑾兰苑
屏风半掩之处传来阵阵清香,余香袅袅,画堂人静。
精美的梨花木梳妆台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镜妆前镶金宝石的精美盒子,据说蒋贵嫔头一回进宫,皇送给她西域最有名的“潘拉盒”,一度成为后宫最闪亮的焦点,宫里谁人不知蒋贵嫔将门之女,其父家大业大,深得皇起重,连顺贵嫔的哥哥郑宇轩对皇忠心耿耿得也从未得到这样好的东西。
蒋贵嫔忆起过去的时光,娇艳的红唇不禁向扬起,她从首饰潘拉盒子里取出金刚钻戒指戴了食指把玩欣赏,不住地赞叹,不住地期盼皇帝这次回宫一定第一个她这里看看她。
https:///html/book/34/34771/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