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见师兄脸色阴晴不定,低声道:“师父常常告诫要勤加打坐修息,早晚功课不可怠误,却从没说起过这是在做内功修为。”常青山点头道:“师父告诫你做的事情,自是为师弟考虑,以后还要按师父所说的做,不可半点有误。”想了想,继续道:“以现在师弟的武学修为确实已可学习这套‘七星拳’法。”心想:“既然师父早已开始教导他练武,自己再教导,已是名正言顺,不用怕师父埋怨。”
无名点头答应,却无甚欣喜,其实他虽下定决心,遵从师命离山,但想到再往前行,就真的越行越远,心中伤感,不自觉的想多留在此地一时一刻也好,这才缠着师兄学武。
常青山眼望天色,见一大片雨云遥遥飘来,便道:“‘七星拳法’博大精深,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的全成,现在时候已晚,先行赶路要紧,待得到了客栈,安顿下来,再好好用心教你。”
无名无可奈何,也只好低声答应。常青山笑道:“学武练功最忌心急气燥,需要打好基础,稳扎稳打,常年累积磨练,不过师弟资质很好,说不定在这路上能把这套拳法学成。”
无名不语,径自牵了白马走向路上。常青山跟随其后,刚想提醒,骑马快行,不然就得叫雨淋到,却听远处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只见小道上一人驰马奔来,似是个寻常的江湖武人,身后背刀,身子起伏,肩头探出刀柄,一上一下的,而他双腿却死死夹在马背两侧,手上不断甩动马鞭。
无名见那马儿不住喘着大气,舌头伸出,嘴角甩淌白液,显然跑不动了,武人起身甩鞭狠狠打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嘶叫,再次加快奔跑,不禁对那马儿很是同情。
常青山见武人一副风尘仆仆,急于赶路的模样,觉得奇怪,再见他驾马奔近,并不减速躲让,反而微拉马身,径直冲来,便拉无名向道外让开几步,心感不悦,暗道:“此人怎的如此莽撞?”却见他身子摇晃,坐姿不稳,竟从马背上直摔落地。
常青山见他如此重摔,忙上前欲扶。武人身子急翻,深怕他的手掌碰来,向傍边急闪,却并不开口说话,只是怒目而视。无名道:“师兄。他受了箭伤。”常青山也已看见这人左肩插支羽箭,只是箭尾羽羚被折去,露出光秃秃的箭杆,鲜血流出,印湿胸前的衣衫。
武人眼露凶光,双目紧紧凝视。常青山不知此人是好是坏,便伸手入怀,取瓶伤药,放在地上,退后两步,抱拳道:“朋友受伤不轻,还应先治伤再赶路为好。”武人恶狠狠的道:“谁用你这卑鄙小人假惺惺的做戏,难道老子没有伤药可用?”.
常青山心想:“此人受伤不轻,心志混乱,现无来由的口出恶言,也不好怪责他。”便拾起伤药,揣在怀中,微微一笑,道:“在下多此一举了。”却见他用力冷‘哼’,伸手入怀摸索。
无名心想:“原来他果真带有伤药。”却见武人的手从怀中迅速掏出,伸手一扬,便觉眼前白光连闪。常青山早就防备,见他伸手在怀中掏出三枚明晃晃的金镖,两支打向自己,一支却是射向无名,便抓住无名向路边飘去,金镖尽皆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