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认真问道:“这是师父和你说的话?”无名摇头道:“不是。师父从不讲论国家大事,我却能听出讲经的意思。师父说过‘神人主天,真人主地,仙人主风雨,道人化吉凶,圣人主治百姓,贤人辅助圣人。而师父只是寻常‘道人’,最多只能教人化解吉凶之法,却难以去救满天下的苍生。”
常青山道:“我们师兄弟多人虽能有幸随师学武,却难有机缘学‘道’,只怕其中道理没人如师弟般参悟的透彻。”无名想言欲止,最终还是道:“师父不想师兄们都变成和他一样的‘道人’,师父想让师兄们成为‘贤人’,因为只有‘贤人’才能辅国救民,解救苍生。”
常青山心头猛然一震,额头上冷汗直流,心想:“难道师父虽并未明说,但其实却对弟子有所更高的期盼?。”无名见他不言不语,表情怪异,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语,问道:“师兄我可说错些什么吗?”常青山回过神来,神情转而温和,轻声道:“没有。师弟所言很有道理。我们就没有师弟细心,能够聆听出师父的真实心意。”
无名道:“我也是有次深夜看见师父独自观月自语,这才随耳听来,细细品味出道理,再说师兄们都各自有事要忙,很少回山,也就只有我无事可做,这才天天缠着师父听经学道。”随即‘唉’道:“现在却也不知何时能再次听到师父的教诲了?”
常青山微微一笑,道:“待得以后没事有事时,我们也都要学师弟,天天大家缠着师父,好多学些人生道理。”见他低头不语,脸有倦意,知他头次出门远行,路途颠簸实有些劳累,便轻声道:“你先睡会儿,待得醒来,便开始传授你‘七星拳’法吧。”无名也真是有点困倦,‘恩’声答应,便脱掉湿衣,躺在炕上,昏昏睡去。
常青山独坐桌边,倒杯茶水,想到师父早年就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济事救人,近些年专心修道,众弟子专心修武,却也真的很少听到师傅讲诉过人生道理,岁月匆匆,大家艺满下山,闯荡江湖,每隔些时日,也会轮流回山探望,说些江湖事迹,但都知师父脾气,谁也不提国家之事,都知现在的国主并非良主,可是朝廷虽然无能腐败,但国家不正是万民容身的基石吗?
常青山心想:“师父用心培养门人弟子成材,想让我们做‘贤人’,这样才能引领国家往好的方向发展,才能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要知为民救国才为大义,现在正值乱世,兵祸连连,自己学武艺成,不去保家护国,救民水火,还要等待何时?”
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发热,一股心潮澎湃之情直冲脑间,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烦闷尽去,口中微感生涩,很想现在就豪饮几杯,便站起身来,轻声开门出房,想去找寻店家,点要些酒食,也好等无名醒来食用,刚抬步走出跨院大门,就见伙计引领着两个壮汉迎面走来。
伙计抬眼瞧来,连忙上前,客气的叫了声:“三爷。”常青山微微点首,眼见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人是高矮相差,身形粗壮,生得面目惹憎,恶狠狠的走过身前,忽听稍矮壮汉气道:“大哥。那两姓高的家伙假仁假义,谎话连篇,决靠不住,何必还要与他们撕混?”高个壮汉转头看了一眼常青山,道:“好了,别在这里说这等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