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李起身同坐,见常青山带着个少年,便点头示意。常青山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弟无名。”两人立即肃然起敬,不敢小瞧。常青山问起他们怎么来到此处?两人大声叹息,脸现悲苦,突然再次双膝跪倒,恳求道:“我兄弟二人命不长久,却有一事想请求常三侠客相帮。”
常青山一怔,扶起二人,道:“两位兄弟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我能帮必帮,何必多礼。”李岩心中闪过一丝希望,道:“常三侠客,实不相瞒,我兄弟来此是被迫要杀李维朝大人一家。”常青山奇道:“李维朝?你们把此事详细说明,我可听不明白。”
陈素摇头道:“此事得从头说起,李哥还是你来说吧。”李岩叹道:“二月之前,我兄弟在关西路上贩走私盐,路经‘禽舍岭’,见三个白袍人在路旁酒摊喝酒,其中一人见酒女有些姿色,便出言戏耍,陈素出言制止,话不投机,便与那人动起手来,另两人却笑嘻嘻的在旁观瞧,我见那人也没真对酒女怎样,便出言说和。”
“那两人见我报出名姓,‘哈哈’大笑,说‘既然都是武林同脉,何必为这小事伤和?’我见对方肯息事宁人,那再好不过,却见两人站起身来,一掌打死酒女,再杀两名老丈,我气愤不已,出言指责,两人说‘我那兄弟出言轻薄不对,但这村女美艳瞧来也是不该,此事因她所起,杀了,此事也就了了’,我见他们如此残暴,便拔剑相斗,也是气愤难耐,狠下杀手,最终杀了他们中的一人,其余两人见同伴已死,便转身而去。”说完一声叹息。
常青山道:“这三人乖张狠辣,乱杀人命,确应出手惩治。”无名见这两人是师兄的朋友,坐在这里,却讲起故事,听他们说杀了人,便问道:“后来怎样了?”李岩道:“我们兄弟自认行侠,此为不错,却不知已惹大祸。”
“我们压着盐物继续赶路,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手下的伙计就莫明其妙死了一人,我们心知蹊跷,却查不出死因,加紧防备,第二天又无故死个伙计,这下人心惶惶,猜想是走掉的白袍人回来报仇,但对头如何杀人,却是不知,这一天也不赶路了,就停在辽阔地上,四下都有伙计监视,我与陈素更是连夜守着,但隔早还是有个伙计暴死。”
无名惊道:“怎么又有人死了?”李岩点头道:“我们心知不妙,这对头能在不知觉中杀人,如要取我等性命也是不难,手下伙计还有七人,留在身边实在危险,便遣散他们,四路而走,货物也不要了,我与陈素打算连夜赶回关西,但每天路上就有颗伙计的人头送来,不是放在道边,就是挂在树梢,一连七天都是如此。”
无名暗自叹息,不知他这故事中还要死多少人?李岩继续道:“我兄弟固然惊惧,但也气愤难当,忍不住路边怒骂‘有种就出来决生死,何必躲起来暗箭伤人’,但无论怎样怒骂相激,都是无用。”
“后来路上遇见南平的卢波涛等三个武人,说起此事,卢波涛大吃一惊,说‘白袍人难道是‘拜火教’的徒众,那可真是大难临头’,我们兄弟也是惊惧,知道此教是江湖上新兴的教门,行事诡秘,出手狠辣,官府到处缉拿,却比抓拿盗匪还要卖命,武林同道也都对此教派不耻,背地里都直呼‘魔教’,却谁也不愿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