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回身望见,也是吓的够呛,叫道:“你想救这孩子,便让你救个死货。”说完,回手就把孩子向身后左首的大树丢去。常青山心中气恼,现在也是不得不发,只得双腿猛然前伸,双脚平直,踹在那白袍人的背上,借力身子射出,伸双手抢先抱住孩子,但这下他力道全在腿上,身在空中无力回传,只好任由摔落,脊背着地,把孩子护在怀中,弓背缩脚,一溜滚的摔出,后脊梁重重撞在大树桩上,只震的树叶纷落。
常青山站起身来,感觉后脊生疼,眼见怀中孩子无事,便抱着孩子向白袍人查看,见他被自己踢出老远,已经气绝,便迅速而回,见到雷晨,把孩子交给他照看,眼见先前的白袍人想要救人,反而一掌打死了同伴,随即想跑,便大步追上。
李岩趴在地上,叫道:“常三侠客,可别让他逃了。”常青山也知这人要是逃走,必是后患无穷,不但会招来其他拜火教中的杀手,就是陈李回去救他们的孩子也怕难成,便打算下重手拦阻。白袍人眼见难以逃脱,反而转身再战,常青山掌力全开,拳掌相交,白袍人难以招架,肩头中了一拳,胸口挨了一掌,口吐鲜血。
常青山撤身收手,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投降了吧。”白袍人冷笑,问道:“你追的那人可是跑了吗?”常青山摇头道:“他已被我打死。”白袍人点头道:“很好,很好,拜火教的徒众怎会被抓投降,受人凌辱。”说完,挥掌向自己头顶击落。
常青山不由自主,跨前出手,抓住他的双手腕,道:“你若不再为难,我放你走便是。”那白袍人双目扫来,道:“拜火教徒心意相随,同伴既死,怎肯独活?”说完,嘴中狂喷鲜血,已是咬舌自尽。
常青山见他白袍子的前襟上沾满点点血迹,不禁感叹,心想:“这些拜火教徒是否作恶,自己并没有亲见,但这五人却都命丧己手,他们就算出手做事都心狠手辣,但也都是些视死如归的刚强汉子。”放开他手,反身而回,走到陈李近前,想了一下,要回自己写给四师弟的书信,提笔在信上加了几句言语。
本来他信上所写魔教害人,要四师弟出手惩治,设法相救陈李的孩子家人,这回他再特意写明拜火教众手段狠辣,行事偏激,却正邪难分,叫四师弟小心应对,最好联络其余几位师兄弟,一起查明此教的来历,如真是魔教恶徒,再‘见机行事’。写完再把书信交给陈李,让他们快些回去相救家人,现在来此的五名拜火教徒都已身死,消息所传不快,不可耽误救人时机。陈李也正有此意,匆匆忙忙,拜谢而走。
常青山带着无名把这五名拜火教徒的尸体收齐,都埋葬在林内,这才随着李维朝南行,雷晨带来的护卫有两人受伤严重,不便跟随赶路,有同伴护送着寻医疗伤,其余人路上严加戒备,事事为常青山马首是瞻,却再没遇见任何事端,但见本应繁盛的南朝难民流离,散落荒野,越往南走,越见城镇繁华尽失,多出的是乞丐结群,街头卖子,只为口吃食。
常青山知道现今百姓如此贫苦,都因边关战事所累,眼见李维朝让人把所携带的干粮分给乞人,而无名也是热心上前帮忙,心想:“现在能所作为,也只有如此而已。”他本想带无名在旅程中见见这大千世界,游历下南朝风光,可看到眼前景象,已全无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