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原静静听着,眼见他双眼中的目光突然暗淡,脸上的神情也是茫然,再见他胸口一起一伏的,似乎显得很是难受,便打断他的说话,轻声问道:“怎么?你这小子身体那里疼痛了吗?”
无名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人生在世,最忌怒讳恶,不可多有争强好胜之心。’,还说,‘争强必起祸端,好胜使人心浊,一旦迷失在好胜心中,便易堕进‘欲望俗世’,而无法自拔’,难不成我真的有争强好胜的性子?”
独孤原没曾想到着倔强小子,竟然突然想到这么许多?现在也不知怎样回答,见他一脸迷茫若失的模样,怕他多想伤神,便开口道:“世上众人有几人没有挣强好胜之心?天下乱世有谁能真正躲过纷争,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道:“你这小子不是出尘的小道士,空门的小和尚,自然也是生活在俗世,难道还真想超俗成仙吗?”
无名心中想着他所说的言语,双眼看着他,轻声道:“你说的也是。”又笑道:“你这个人在不乱发脾气的时候,也是很会说些道理。”独孤原见他突然露出笑容,再见他的眼睛就在咫尺之间,顿觉脸额更加发热,心中更加烦乱,怒道:“你这个倔强小子知道个什么?”
无名见他突然发起脾气,也只能是摇头微笑,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道:“独兄弟,你总是叫我小子什么的,这可真是……”独孤原冷声接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这可真是什么?”
无名唉声道:“你我年纪相仿,我自然应该叫你兄弟,可是你却总是小子,小子的叫我。”独孤原怒道:“我不叫你小子为小子,可叫小子为什么?”无名正色道:“你叫我无名就可。我就叫你独原。”
独孤原道:“你别叫我独原。”无名道:“那我叫你独兄弟。”独孤原怒道:“你也别叫我什么独兄弟,谁是你的什么兄弟了?”无名奇道:“天下那有这般道理?你不让我叫你独兄弟,也不让我叫你的名字,那我要叫你什么?”独孤原皱眉道:“你和我说话便是和我说话了。”再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和我说话了?可又是叫我什么了?”
无名见他满脸焦躁不喜,便不敢再说改口称呼之事,心想:“他既然不喜欢我直呼其名,我不叫也就是了,却何必因此小事而惹他着恼?”便转换话题,轻声问道:“你肩头被抓伤的伤口,现在怎么样了?”
独孤原不知名的烦躁,想起他借已受伤,强行非礼,但他是好意,也不好意思再提,再感觉肩头的伤处有些痛楚,还是怒道:“这都是你不好,我一遇见你,就是接连受伤倒霉。”其实她肩头受伤,而中寒毒,无名及时施救,毒性以解,并无大碍,现在只是些许皮外伤,不用几日,便可自然愈合。
无名见他迁怒于己,心想:“自己也是第一次与他相遇,就接连身受重伤,几乎丧命,不知这算不算是倒霉?”但转念想:“我们之所以被叶氏夫妇追杀,以至陷于此地,确是都因自己卤莽引起,究其原由确是己过,被他如此指责,也是情有可原。”便歉意道:“我真是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