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极为茂密,云歌费了半天的劲,只前进了近百丈。透过草木的间隙,就见一个破旧木屋掩映在小谷深处。
有屋,就说明有人!
哪怕从这乱草荒径不难看出,这里已经多年不曾有人进出了。但这小屋依然勾起了云歌的好奇心,他费力地向那破屋靠了过去。
......
到了近前,原本还有些希冀的云歌不由一阵失望。
这处木屋显然已经荒废了不知多少岁月,屋前屋后长满了一人多高的乱草,木屋也已经腐朽不堪,连屋门都烂倒了。
前前后后绕着破屋转了一圈,更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云歌不死心,决定进到屋子里面去看看。
“说不定能找出一两件值钱的东西,也不枉费小爷的这一翻‘奇遇’。”
只是一进屋......
云歌“嘎”的一声怪叫,差点没把魂儿吓丢了!
这他-妈破得连耗子都不会多呆一秒的屋子里,居然.....摆着一个大铁台子,而铁台上面....居然盘做着一具干尸!
要说云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怕一具死尸?!
死尸,他不怕。
但是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活尸,谁特么不怕?
谁能想到,这破得几乎要塌了的屋子里,会端坐着一具已经被风干了的活尸。
而那尸体此时还正半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你。
云歌吓的舌头都打了结,心说,“我这一天怎么这么倒霉!”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干尸”根本不理会云歌的问话,而是盯着他身上金黑交错的火焰玄纹。
“真阳独脉,而且是云帝金焰与魔君幽焰同体而生。”
那干尸的声音好像木头渣子搓出来的一样,虚浮,而且说不出的艰涩难听。
“没错,真阳独脉,天下间最大的废物。您您老高抬‘鬼’手,放我这可怜人一马。”
“干尸”似是不喜欢被云歌当成是鬼。
“我不是鬼,你可以叫我无垢老人。”
“你不是鬼?”
“至少现在还不是。”
云歌睁大了眼睛,心道:“鬼前辈,你骗人呢吧?都这样儿了,还不是鬼?”
不过仔细端详,云歌发现,好像真的不是鬼,应该是个人吧?
只不过是比较‘瘦’而已.......
确实是人,一个形同枯木的人!枯朽到云歌已经不能从外表看出他的年纪。
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血肉,就是一张人皮蒙在骨头上。若不是一身快要烂掉的袍子遮住了躯干,云歌甚至怀疑,这人还有没有内脏。
更为诡异的是,枯朽老人看似是盘坐在铁台之上,可在他大腿的根部、双膝,还有双腿交叉的地方,分别钉着五根硕大的铁钉。
铁钉穿骨而过,把人生生的钉在了铁台之上。
云歌看着那五根大钉,惊呼道:“五灵镇魂钉!?”
老人轻笑一声:“小子见识不小啊,居然认识这等灵器?”
云歌道:“小子在一家铸器坊打杂,所以对灵器法阵有些认识。”
“老人家需要我帮您去了这禁制吗?”
这老人不知被困在这里多少年,看着实在是可怜。
“不用...”
“我自己钉上去的,为什么还要拔出来呢?。”
“你自己!?为什么!?”
谁会把自己用镇魂灵器钉在一处这么多年,疯了?
“为了守心悟道。”
“悟道?”
“对!参破了我的道,这镇魂钉自然也就拔出来了。参不破,就算拔出来,我依然会困在这里。”
云歌心说,这位爷对自己可够狠的。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会再问这些无用的问题。你若再不宁神调息,最多一刻,真阳火毒就要冲体而出了。”
经无垢老人这么一说,云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扶着木墙缓缓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调息压制火毒,一边对无垢道:
“前辈对这真阳独脉还真是熟悉,不但我一进门就看了出来,连火毒几时发作都能察觉。”
无垢道:“真阳独脉,天下三大绝脉之首!除了丹田气海,全身上下无经无脉,故称独脉!”
“我说的可对?”
“一字不差”
无垢继续道:“独脉无法引灵入体,也不能存精疏气,所以天下功法皆不能修。”
“但人非金石,日常饮食、吐纳多多少少会吸收一些天地灵气。这些灵气无经脉引导,更无窍穴宣泄,只能存于真阳丹田之中转化为极阳真气。经年积月累之下真气越聚越多,当丹田无法容纳就会爆发出来,轻则重伤,重则肉身焚烬而亡。”
无垢玩味地看着云歌,“有这绝脉,你还真是好机缘啊!”
“机缘?”云歌面色凄然。
“前辈还真会拿小子寻开心,一个无法修行的机缘,这天下间可能没人受用得了吧?”
无垢诡异一笑!
这一刻他等了无数个岁月。终于等到了这少年!
“谁说独脉就不能修行?”
“不能修行是因为你还没遇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