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缓步走向那个女人的那张脸,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自己叽叽喳喳的喊着要拜师的秦柘,那个每次来给家里送信,面冷心热还会帮忙抬柴火的他,垂着眼帘,正在低头擦拭长刀上的血渍。
表情淡漠,还带着几丝不耐烦,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件。
“嗯。”
笑笑的肩头被永归狠狠地扣住,她僵直着身子,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幕。
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能说的出口的感觉。
就像是心口最最脆弱疼痛的那一小块肉被人用钝器狠狠地剜下。
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底翻涌而上,笑笑甚至不敢推开那扇门,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那家人,已经冰冷的他们估计不少还处于睡梦中。
永归还是谨慎,笑笑也不知道这个和尚究竟是经历过什么,能够修得这样沉稳的性格。
待到秦柘走远完全消失不见了许久之后,永归才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失礼。”
笑笑缓缓地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面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永归终究是没有随着笑笑走到最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小施主在第一道阳光照进院子的那一刻不要离开,贵人会带你离开。”
他就单单落下了这样一句话,什么眼神也不在停留,淡漠的离开了原地,留下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独自去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没敢打开门,甚至压抑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居然真的就相信了永归的一句话,静静的坐在自己家门前的门坎上,守着半开着的那扇门,丝丝缕缕的味道熏得她头疼。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刹那,司徒闻出现了,他面色焦急,浑身狼狈,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战场厮杀而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