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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烦恼少年(1 / 2)

 世事总无常,保不齐日后谁能做栋梁,浩瀚烟波起风浪,从来男儿当自强!

沧海两茫茫,谁晓得总要有剑雨刀光,沧海桑田多凄凉,自古红颜为情伤。

“你怎么又来了?”唐家主持考核的长老一边满脸不屑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南天问,非常的傲慢。在南天眼里,他的表情比刚才那三家的考核者更加的刺痛他的内心。

没有回答,因为无需回答。片刻沉默后,少年很谦恭地微微点头,接着投去探寻的目光,满是期许,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前三家已经拒绝了他。

把手从少年的掌心移开,白须长老用力地摇了摇头,根本懒得再多看少年一眼,高声道:“不合格,下一个!”

听了长老的话,少年苦涩地笑了笑,失意挂满稚嫩而青涩的脸。在众人轻视的目光中,强装着平静地直了直身子,匆匆走开。在众人面前他不能显得太过沮丧,这坚毅的少年从不在人前示弱。

身后鄙夷的目光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世人的目光总是成王败寇,南天已经习惯了。

“十六岁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今年行了成人礼,就没有机会再参加选拔了。看来我真的不适合习武,注定只能做凡夫庶子了!”南天一边低头走一边默想,对于为数不多的几个投来同情目光的人,他报以温文尔雅的微笑。

凤凰城中四大武术世家的家族学院考核每三年一次,四大家族各自招生,家族弟子禀赋高的,自然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而作为四大家族之外的孩子,如果禀赋高并到达要求,虽只能成为外门弟子,但毕竟可以习武,所以每次他们考核招生,很多族外的孩子都来尝试,以获得习武的机会,并期待日后有所突破,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十岁到现在,已是南天的第三次尝试,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尝试。父母对于南天有很大的期待,因为这三年他练的确实很苦。无奈,还是无法达到四大家族学院的入门条件。所以,回到家里,刻意避开前厅,南天直奔院后的花园。

来到亭子内的石椅上坐下,茫然地望着园内的花花草草,南天陷入极度的失落当中。三年来,南天在这里苦苦修炼,与这里的一草一木结下了深厚情感。而在此时看来,那些往日朝夕为伴的花花草草,仿佛也在鄙视他,就连鸟儿也不肯多陪这落寞的人多待一会,“啾啾”几声,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如铃儿般传来,一袭白衣的美丽少女欢跳着来到南天面前,把南天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彼此从眼中读懂了对方想说的话。

“哥,我可以进唐家学院习武了,以后,彩儿把学来的功法教给哥哥,哥哥当然也就可以习武了,你说是不是?”南彩儿一脸认真地对哥哥说。没有安慰,因为她知道,此时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南天充满爱意地冲着妹妹微微一笑,仍然没有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也更怕感染妹妹的情绪,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两人的谈话惊动前厅的父母。他们来到后园,看到兄妹的表情,心里自然知道了今天考核的结果。

“不争气的废物,我有了偌大的家业又有何用!明日就去后山给我看管仓库,没有我的话不准回来,我不想见到你!”南父显得异常生气,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竖了起来。丢下一句话,一甩手回了前厅,后园门子险些被他摔坏。

回头看了看华父,华母无奈地摇了摇头,怜惜地看着南天,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慢慢转过身去随华父回了前厅。

听了父亲的训斥,南天表面依然很平静,没有解释。回到自己房间,默默地卷起铺盖背在身上,直奔后山的仓库而去。

“天儿,天儿……”身后传来华母苦苦的叫声。

没有回头,也无埋怨,南天刚毅的脸上透着与之年龄不符的镇定执着。去后山看管仓库,是他和父亲的约定,不能习武,便去经商,帮父亲打理玉石生意。

南父的玉石生意做得很大,在城中乃至整个摩天大陆都很有名,在凤凰城内更是富足的大户。但,在以武为尊的摩天大陆,这不算什么,对于财富,人们似乎都不屑一顾,毕竟有时候生命是财富所买不到的。所以,让南天习武,是南父最大的心愿,这是南家在大陆成为名门望族的唯一希望。

对于今天父亲如此动怒,南天心里自然也是理解的,他不怪父亲,反而感觉到内疚,只是不想说而已。

翻过两座山头,南天终于来到自家的仓库——一个天然的大山洞。

站在两丈多高石门前,环顾一下左右无人,按照父亲平日里指点,南天向石门上的几个圆孔分别投入几个鹅软大的石头,石门自动向一侧移动,出了一道缝隙,南天闪身而进,石门又自动关闭。

进入仓库,南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父亲虽曾告诉他,这里不只是仓库,而且还收藏着很多宝贝,但显然南天的心理准备不足。这哪里是仓库!简直就是一座豪华的宫殿,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石壁上叫不出名字的大小不一发着光的宝珠,把整个仓库照得如白昼一般,与南天想象的阴暗潮湿根本搭不上边儿。

进入侧室,南天放开铺盖,累了,一头躺在床上,他想休息,一睡解千愁!

然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冷、郭、邵、唐四大家族考官轻蔑无情的言语,众人鄙夷的目光,父亲的责骂,母亲的无奈,一幕幕在南天脑海浮现……

“是啊,父亲拥有这么多财富有什么用,我还不是废物一个!”南天躺在那里很自责地想,他恨自己。委屈、无助,终于让这个少年再也无法控制,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牙齿咬破了嘴唇,血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慢慢向下流。哭了好久,才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凤凰城,无论学习四大家族中哪一家的功夫,都要具备最基本的修炼功法,甚至在整个环宇世界都是如此,都要经过修气、大成、度元、灵气、仙气这几个等级的修炼,才有资格学习与各个阶段相适应的武技。

达到进入四大家族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在十六岁前达到修气七级,而南天的修气级别几年前就达到了五级,后来无论怎么修炼,竟然都无法前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南天,也是他三次参加考核都无功而返的原因。

睡梦里,满目刺眼的白茫茫,一望无际的冰川,厉鬼般嚎叫的风卷着雪花扑打在南天脸上,瞬间融化后又马上结冰。南天一路狂奔,想要冲出这冰寒彻骨的天地。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冰雪之中。

“天儿,天儿……”耳畔传来母亲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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