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孙权在城外谋划着如何应对城内诸将,此时城内众人也是肃重非常。
罗县县寺
作为镇南将军刘荆州的子侄,刘磐算是眼下罗县中地位最高的人。而从军以来,骁勇敢战的冲劲也让他获得了一众将领的尊重。
其中就包括刘表任命的中郎将黄忠。
从艾县退回来后,刘磐并没有选择驻守临湘,而是选择了有进退纵深的罗县。
因为即便在罗县战败了,他同样还可以选择退守临湘,而临湘失守了,则整个长沙乃至荆南可能都会不再属于刘表。
或许是从张羡开始积攒下来的习惯,荆南和荆北其实还是有隔阂的,或者说,相比于荆北将襄阳作为荆州的州治,荆南更倾向于将临湘作为荆州的州治。
也就是说在荆南诸郡人的心里,或许临湘才是荆州南部的政治中心,至少在张羡刚刚身死的今年,荆南各层官吏并没有感觉到变化,依旧将长沙临湘作为中心。
对此,已经驻守长沙数年的刘磐心中亦是明白。
县寺中
一名青年小将,身着甲胄,腰悬利剑,木簪束发,面容刚毅。不得不说,刘氏血脉里,姿容传承还是优良的。
青年正是如今罗县的领兵主将刘磐,身为刘表的子侄,刘磐毋庸置疑是掌控军方绝对话语权的。
虽然他与黄忠同为中郎将,但他是刘表钦点的长沙都督,而黄忠也年老人精,主要是辅助他。
手握腰间剑柄,刘磐低头焦虑的来回踱步,良久,才停顿下来,看向黄忠,道:“汉升,如今已经第二日了,江东军也不攻城,他们到底何想?魏文长所言当真?江东军真还有另一猛将?”
“少将军!”拱手向刘磐微微付了一礼,黄忠沉声道:“文长素来傲气,能让他甘拜下风的想来必是有些本事的。”
“也就是说,孙权麾下眼下至少有三员善战之将?”眉头凝结,刘磐面色有些难堪,“如此我们是否能够坚持到大人,派援兵来的时候!”
说完,刘磐又是恨恨以掌击拳,道:“可恨那黄祖,竟然连旬月都坚守不住,若我军夺了艾县,他孙权必然南下豫章,绝不能纵深进入江夏腹地,此时,竟让我等也陷入了被动。”
“刘荆州的援兵定然会迅速抵达,只是老夫担忧荆南三郡会有异动!”
闻听黄忠之言,刘磐神色也悄然微凛,悄然幽幽附和道:“汉升所言不错,张羡势力刚刚扑灭,荆南尚未被彻底征服,若我军在此地停驻日久,北军无法南下,说不得荆南会自乱。”
面色凝重,黄忠没有再多言,他也算是在长沙驻扎多年,自然也知道张羡时代,荆南的归附力有多强。
说通俗些,当今世家区域性抱团是极为严重的,像长沙、零陵的一些名士,即便身负才学,但若与荆北有嫌隙,就绝不会低头。
这也是刘表即便击败张怿,掌控荆南三郡,也没有办法征辟当地的刘巴、桓阶等名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