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重伤的人是刘主任,院子里上百号鲁家人顿时陷入骚动之中,可骚动归骚动,知道自己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没一个人主动往前迈一步。
几个军医立即将抬人的战士赶开,打开随身的箱子,拿出各种工具和药品清洗的清洗包扎的包扎,一语不发地开始实施令人眼花缭乱的紧急抢救。
因为鲁家的特殊平历,这几个军医年轻时跟着当年的军医学了一身的医术,与旧时代高超无比难以想像的高明医术自然无法相比,可对现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代来说,他们几个那手在旧时代只配称为三脚猫的外科医术却堪称当代绝顶!
而且几人的医术学自军医,若给人治病效果难说,可治疗外伤和战伤却是老本行,熟悉得不得了,清洗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好像电影里的快放镜头一样快得让人看不清,而且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不过片刻的工夫刘主任一身的血迹灰泥就擦了个干净,层层的洁白的纱布将他全身上下缠得像个木乃伊。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战士一看军医停了手,赶紧追问:“怎么样怎么样,主任怎么样了?”
人群的骚动迅速停止,大伙眼巴巴地瞅着几个军医,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为首的军医低着头犹豫了片刻说:“很不乐……”
突然间一道闪亮刺目的强光闪烁天地,夜晚的天空刹那间亮如白昼,耀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强光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刹那就消失不见,接着正南方一股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火柱冲上半空之后又同时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一片明亮的火云,火云翻卷着、滚动着不断向上飞腾,仿佛给火柱戴上一顶火焰做成的帽子,又像一朵不断扩散的、巨大的、由火焰做成的蘑菇。
明亮的火云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照亮的天空大地和被爆炸冲散的云层,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像被火烤过一样炙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瞅着那道冲天的火焰,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一声比最响的暴雷还要响上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巨响惊天动地,震得大伙耳鼓轰鸣,李冉的脑袋嗡地一声,脚底下一个踉差点摔倒,丁芮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骇得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
他知道这是因为巨响震得人失去了平衡,如果再响一些,直接把人震晕过去也不在话下,好不容易挨过这一轮巨响的侵袭,大半的人摔倒在地跌做一团,只有零星几个人还能站着,但也只是勉强站着,脚底下像喝多了一样晃晃荡荡地怎么也站不稳。
李冉好不容易重新掌握了平衡,巨响隆隆的尾音还没散去,他晕乎乎地伸手准备拉丁芮起来,丁芮扯着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骇得发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什么东西?”
李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也不急着拽她起来:“是核地……”话还没说完,脚下一阵强烈地震动几乎把他震得飞起来,这下他再也保持不住平衡,结结实实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刚刚站起来的鲁家人更是倒成了一地乱滚的葫芦,重伤得昏迷不醒的刘主任弹起来再落下,四肢像抽风了一样软软地挥来荡去,加上他一身的木乃伊绷带,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诈尸!
几个军医大呼小叫,试图将刘主任稳稳地压在地上,其中一个干脆直接扑了过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刘主任压在地上,可他刚扑到刘主任的身上,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震动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军医马上重新检查刘主任的伤势,全身上下重新处理了一遍。
刘主任的伤绝非只有表面上那些皮肉伤,全身上下骨折的地方至少有三处,暂时还无法判断有没有内出血,鲁家继承自旧时代的物资有限,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几个人空有一身医术却束手无策,只能期待刘主任能自己挺过去。
没发现刘主任的伤热有恶化的迹象,几个军医松了一口气,几个震倒在地的战士七手八脚地爬起来,重新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军医正要回答,张开嘴巴刚吐出一个音,又是一道刺眼的强光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