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相信我?”夏楚挑眉,尽管她真是与南宫霖萍水相逢,自认为两人合得来,但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说。
“人家都已经出手了,我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南宫霖说的是午膳果酒里面的毒。
“坐在上面的那位看起来还是身强体健的主,你下得了手?”
她手指放在桌上慢慢的敲打,发出嗒嗒的声音。
南宫霖垂下眼眸,手指放在那几本书上,来回的抚摸了几下,“这个不用我来操心,自然有人心急的去做”。
夏楚心惊,想不到这个歌舞升平的表象下,里面却已经错综复杂,污秽不堪。
这大概是比西陵要严重很多,至少最着急的祁千夜都没有如此急切的下手,不知他的病情如何了,上官懿辰又是否回到他的身边。
“你猜多久能够解决?”她问。
“三个月”
南宫霖回答。
这个时候的南宫霖似乎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不是黑夜里那只受伤的兽,也不是白日里温润的表象,而是一个精明的谋划者。
“既然有如此打算,为何还要伤了自己”她觉得心有些凉,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他们便多了一层交易者的身份,不再是纯粹的朋友。
南宫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神情淡淡,“提醒自己”。
夏楚抱着书就回到屋里了,躺下之后,翻来覆去,愣是没睡着。
其实她一直都能料到,南宫霖是想要那个皇位的,她经常能感觉到每夜的房顶上有人走过,尽管很轻,她还是听到了。
轻功是上官懿辰教的,听脚步声这件事情却是祁千夜提点的,他盖上了她的眼睛,让她去听上官懿辰在房顶走路的声音。
因为这件事情,上官懿辰没叨唠,想要捕捉这个声音,竟然让他这个天下皆知的大神医来回在房顶上走。
有一次她醒了,跟了上去,竟看到南宫霖和几个黑衣人站在房顶上。
他想要皇位,是可以理解的,既然逃不出这个牢笼,又何必做任人欺辱,听南宫显得语气,南宫霖显然在宫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竟然连区区一个三王妃也敢如此说数落他。
论身份,三王妃固然是他的**子,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他,他终究是皇帝的儿子。
想着睡不着,便起身拿出南宫霖给她的那几本书,这些写的都是沧月的史和地理情况。
沧月的史比西陵稍微年轻一些,凭借着地理优势迅速壮大,外加麒麟国的迅速没落,在边境上,除了东边是强大的西陵,其它边界根本不足为据,暂时没有任何国家能够阻碍它的发展。
只是近几年两国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想到麒麟国,她心里又隐隐的担忧,当初她目标太大,已将麒麟珠交给君琰,不知是否给他带来危险,早知道怎么着也自己带着。
麒麟国四分五裂,传言中是得到麒麟珠便可以将这几个自立为王的小国聚集起来,一枚珠子而已,不知当真有其效,反正武林中人人人趋之若鹜。
叹了一口气,她又回到床上躺下,管他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人罢了,若是找到了,找到之后该怎么办?
她没有想过,可是她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听了十八年的声音,又怎么可能听错了呢。
将这个问题暂时挥在脑后,她想写个信告诉祁千夜和君琰她的处境,可如今边境查得正严。
虽有飞鸽传书,可她也没有训练的鸽子,想传个信也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