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织也知道,这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除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的她身心疲惫,一度感到自己要离开人世。但是事情都不像她想的那么好,她还是活下来了,并且生不如死。
晚上孔织早早地睡了,楼下却传来一阵躁动,她向来睡眠浅,立即就醒了,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哗啦一下打开门,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几步走过来,朝着她重重地压上来!
孔织当然知道是谁,抑制内心的慌乱,她冷着脸,用力推搡着他。但是他力气大,孔织根本推不动他。
纪以盛压着她,消瘦的脸颊紧紧地抵着她的肩,在她耳边小声地呢喃,“织儿……”
孔织耳根一痒,不争气地心乱如麻,重重地捶他的后背,“让开!”
他好像是听不见,继续情意绵绵地唤着她的名字,手游离地往下,撩开她的睡衣。
他身上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味道缠绵袭来,孔织受不了,更加用力地反抗,却被他禁锢住双手,绕到她脑后,她被迫挺起胸脯的面对他,他也顺势埋下头。
孔织当即恼羞成怒,“纪以盛!你根本没醉,你这个疯子!”
她止不住地颤抖身子,但是纪以盛完全没有停下来。
他疯了吗,当然是。纪以盛也是这么想的。
孔织,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疯狂地爱上你,无情地让你践踏。
借着酒精的作用这么多天他终于做了想做的事,他很气自己,这么多天日思夜想的还是她。他并没有和那些女人上/床,他这么做只是想让孔织明白,他纪以盛不是非她不可,好让她识趣,能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但是他忘了,她是孔织,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总是那样的冷漠决然,从来不真正看他一眼,即便在他身下,她也总是不看他。
孔织,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臣服于我呢?明明现在跪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纪以盛血红了眼,孔织这些天近乎不吃不喝,根本没什么力气,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她放弃了挣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终于尽兴,他回过神望向身下的人儿,她早就是泪流满面。
三年来,纪以盛几乎没有见过孔织的眼泪。父亲去世,离开孔家,甚至是夺走她的第一次,她都是冷漠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而现在,孔织泪流满面。
纪以盛,被深深地震撼了。
“放开我……”孔织小小的脸颊上全是泪水,她哑着声,近乎哀求的说出来,“放我走……”
她一直忍耐着不出声,但是他力道太大,又那么长时间,她始终受不了,最后咬破了唇。溢出鲜红的血映衬着她苍白的脸,荒凉非常。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忍耐了,事情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哥哥离家,爸爸去世,她被迫离开孔家,宁西哲抛弃她……所有的一切她都一再地忍耐着,她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忍耐下去,事情就会好转,她的人生也不会那么悲惨。结果看来,她太天真,太天真了。
在他的一再逼迫下,孔织心里那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部都涌现出来,溃不成军。
寒冷的夜晚,月光醉人,晚风席卷而来,但是怎么也比不上孔织的容颜苍凉。
她清清明明地望着他,声音嘶哑难听,“求求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