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来到纪宅的时候,发现大门口是没有站岗的人的,肖逸打开门,看着空旷的院子,顿了顿,随即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第六感很强的人,但是如今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的话,这个地方不会那么平静,平静得像一滩死水,甚至让他感觉有些恐怖,一股冷汗从肖逸的背后升起,让他全身都有些发麻,他顿了顿,立刻朝别墅走去,打开客厅的门,立即上楼,来到书房。
当看到纪以盛的背影,肖逸愣了愣,之后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肖逸抚平了下心情,之后看着纪以盛,云淡风轻地笑,“哥。”
这么一喊,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肖逸,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比起前两个月的时候,纪以盛整个人都瘦了很多,他的五官原本就深邃,现在看就更加的分明了,肖逸的直觉告诉他,纪以盛这两个月过的很不好,至少,是没有多好的,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是做的不对,毕竟纪以盛是他哥,纪以盛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多少也应该做出点表示,但是一方面让肖逸头疼的是,俗话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这些人到底不是孔织,根本就不知道可以为纪以盛做什么,因为老实说,纪以盛现在落到今天的地步,还是因为孔织造成的,纪以盛原本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他是一个彻底的商人,不仅性情高傲,而且心狠手辣,很少会有对人留情的时候,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却唯独对孔织温柔,唯独对于孔织这个女人,他整整守候了七年,在这七年的时光里,纪以盛从来没有过怨言,甚至一直希望着可以和孔织结婚,可以和孔织度过余生。
这些事情肖逸看在眼里,也是知道的,他也明白纪以盛有多喜欢孔织,对于放弃孔织这件事,纪以盛一直都没有真正地放下,但是肖逸也没有办法,准确的来说,他和唐承远郑清原都没有办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才能挽救纪以盛于危难之中,他不知道,甚至纪以盛也不知道,他想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理智一点,可以聪明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帮助纪以盛,至少不会让他活得那么痛苦,肖逸想作为纪以盛的兄弟,他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了吧。
“你怎么来了。”纪以盛转过身,把手上的书放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以用无风无雨无情来形容。
“我路过,所以顺道来看你。”肖逸笑嘻嘻地说,挠了挠后脑勺,“哥,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其实肖逸是明知故问,纪以盛不来公司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自然是因为孔织,如果不是因为孔织,他也不会那么的萧条堕落,一直以来纪以盛都是一个工作狂人,他们这些人也全都知道纪以盛是多么地热爱工作沉迷工作,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公司的总裁,成为柏盛的第一把手,但是肖逸明白,正因为如此,孔织才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以前孔织在纪以盛身边的时候,就没有人敢招惹她,因为孔织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只是唿吸,都能够影响到纪以盛,总之只要她存在的一天,她就可以左右纪以盛,可以让纪以盛生,也可以让纪以盛死。
那么对于孔织来说,纪以盛又算什么呢,肖逸曾经代替纪以盛问过孔织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孔织只是一笑而过,在肖逸看来,孔织的笑容有着太多的讽刺,她似乎很不想去追究自己和纪以盛的关系,甚至不想深想,不想总结,更不想去归纳,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无力了,无论孔织怎么定义自己和纪以盛之间的关系,他们总之是在一起了七年,这一切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孔织想要改变,纪以盛想要改变,那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别的。”纪以盛拉开沙发坐下来,目光凉淡,看着桌上的茶杯,脸上的表情始终有些萧瑟,“看看书,泡泡茶,散散步,就这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出了多少的无奈,在肖逸看来,这样的纪以盛让人惊讶,更让人感到惶恐,他认识纪以盛那么多了,从来没有见过纪以盛这样的模样。
“哥。”肖逸抿了抿唇,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