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顾野眉头紧了又松，低低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乖，闭嘴。”</p>
“……”</p>
白术停下来，执拗地盯着他。</p>
顾野走出几步，发现她真不跟上，心里叹息，往后退了两步，又退到她跟前来。</p>
“算了，”顾野垂下眼帘，“你想说什么？”</p>
白术正色问：“你会跟她上床吗？”</p>
“……”嘴角狠狠一抽，顾野凉飕飕地开口，“你还是闭嘴吧。”</p>
小屁孩，欠教训。</p>
他抬腿就走。</p>
这一次，白术跟上他的步伐，并且抓着这问题不放：“会吗？”</p>
顾野叹气，“不会。”</p>
“接吻呢？”</p>
“不会。”</p>
“别的呢？”</p>
“都不会。”</p>
“哦。”白术微微点头，然后正儿八经地点评，“光调情对身体不好。”</p>
“……”</p>
顾野看着那一双漂亮的猫眼，硬生生遏制住想抽她的冲动。</p>
！</p>
小姑娘不会害臊的吗？！</p>
等了片刻，白术又一次打破沉默，“你在思考吗？”</p>
“没有。”</p>
顾野声音闷闷的。</p>
“在思考吧。”白术孜孜不倦地戳破他。</p>
额角一抽，顾野忍无可忍，“你别跟我说话。”</p>
“走到食堂还有三分钟，你只能跟我说三分钟。你确定要浪费吗？”白术心平气和地问。</p>
思考两秒，顾野果断道：“我确定。”</p>
“那行。”</p>
白术很爽快地答应了。</p>
之后三分钟里，白术成了个小哑巴。</p>
“……”</p>
“……”</p>
食堂12点开饭，他们12点过半才赶到，学员已经吃完走了，食堂里空荡荡的。负责学员伙食的都在收拾东西，一点饭菜都没留下。</p>
但是，为教官开放的窗口，仍旧开着。</p>
顾野走过去，手指敲了敲窗，待到一位大叔凑上来时，他开口：“两份。”</p>
“好。”</p>
大叔很快拿出两份套餐。</p>
对于白术，一概不问。</p>
端着两份套餐，顾野转过身，将其中一份给白术，“喏。”</p>
“……”</p>
白术一言不发地将套餐接过，走了。</p>
顾野一怔，眉头微扬，跟在她后面。</p>
白术选了一张餐桌，坐下，顾野将套餐放到她对面，也落座。</p>
“还挺记仇。”</p>
顾野轻哼一声，从她套餐里夹走一块牛肉。</p>
“……”</p>
白术抬眼瞅他。</p>
将筷子放下，顾野把衣袖往上折了两折，好整以暇地说：“学员套餐没有牛肉，没收。”</p>
“……”</p>
不跟他计较。</p>
她低头，拿筷子扒饭。</p>
但是，下一刻，盘里多出个鸡腿。</p>
她一怔，又一抬头，见到顾野把筷子收回去，慢条斯理地开口：“学员套餐有鸡腿，多一个也无所谓。”</p>
“……”</p>
白术抿了下唇，微微别过头。</p>
“想乐就乐吧，没人瞅你。”顾野弯了下唇。</p>
食堂内没有摄像头，只有工作人员。这个时间，工作人员寥寥无几。他们俩选的又是角落的位置，角度避开他们。除非死盯着他们看，不然发现不了什么。</p>
白术顿了顿，将翘起的唇角抿平，没有笑。</p>
她吃了块肉，问：“为什么只让我及格？”</p>
“尚在摸索中。”顾野回答，“等确定了再告诉你。”</p>
“他们会对表现突出的学员做什么吗？”白术眯了下眼，兀自猜测。</p>
顾野斜眼看她，颇为讶然。</p>
“没线索，纯猜的。”白术耸了下肩，随意道，“有答案了记得跟我说。”</p>
“嗯。”</p>
顾野应了一声。</p>
……</p>
既然是“明目张胆地监督”，顾野没有在吃过饭后就放走白术。</p>
午休时间，顾野不好跟白术去宿舍，就把白术拎去办公室。</p>
刚到楼下，就碰到陈教官。</p>
“带她过来做什么？”陈教官脸色阴沉，一脸看白术不爽的样子。</p>
——白术的五门试卷他都看了，将将合格，错误百出，一看就是个半吊子。</p>
——于是愈发瞧不上她。</p>
——没那个能耐，还敢冒这个险，这叫盲目自信。</p>
顾野随口答：“怕她乱问。”</p>
“嗯。”</p>
陈教官闻声，理解地点头。</p>
他路过白术，阴冷地瞧了白术一眼。</p>
白术看都没看他。</p>
“走吧。”</p>
顾野带着白术去了二楼。</p>
跟一楼的多人办公室不一样，二楼是双人的，虽然没那么宽敞，但格调都不一样。</p>
“你可以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推门进去，顾野找到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随后道，“中午不会有人来。”</p>
“哦。”</p>
白术点头。</p>
视线在办公室扫了一圈，白术见到顾野拿着个中年保温杯，正在饮水机前接热水。</p>
她问：“你喝的什么？”</p>
“茶。”</p>
“好喝吗？”白术似是漫不经心地问。</p>
水接满了。</p>
顾野回头看她，顺手将保温杯递过去，“给。”</p>
白术不客气地接过。</p>
“有点儿烫，凉一点再喝。”顾野叮嘱。</p>
“知道。”</p>
白术觉得他在说废话。</p>
从她敷衍的口吻里察觉到一点嫌弃，顾野咬了咬牙，没忍住揉了下她的脑袋。</p>
休息半刻，有人来找，叫顾野去领下午的试卷。</p>
顾野交代白术别乱跑，然后离开了。</p>
白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保温杯，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低头吹了吹保温杯里冒出的热气，将杯沿递到嘴边。唇刚刚触上，热茶入口，她就听到敲门声。</p>
“陆教官——”</p>
声音戛然而止。</p>
门半敞开着，巫教官站在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