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预答辩开始仍然没有见到导师的身影，一直都只有她老公在，他们俩的学生向来都是一起带的。老师点评着每一个同学的演讲，平时在实验室带着他们做实验的学长坐在老师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说上一句。
中途导师倒是来过，听了一会儿说是要开会就又离开了，辰晓笛暗自叹了口气，几乎每一次联系她的时候都说在开会，没办法知道真假，就权当答辩临近确实有很多需要决策的事吧。
整个预答辩结束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似乎每个人的论文和幻灯片问题都很多，老师至少都要说上十几分钟，有的甚至近半小时。此时距离正式答辩已不足一星期，这几乎堆成山的问题怕是得熬夜加班的改。
匆匆吃了晚饭回到宿舍，辰晓笛又一头扎进了论文里，宿舍也似乎难得的安静，只有一阵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大家都忙着给论文做最后的调整。
白叶下班之后给辰晓笛打了个视频电话，接通后看到了一张无比疲惫的脸，霎时间有些心疼。
“怎么精神状态不太好？论文的事儿还没解决么？”
“快别提这个了，我都快烦死了，这键盘都快被我敲碎了。”
“今天不是预答辩么？没去找导师谈谈？”
“我倒是想，人半路才来，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辰晓笛气冲冲的说着，飞速的敲着键盘，好像把一切的抱怨都发泄在它身上，敲出了一串明亮的脆响。
“好了，别生气了，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这样，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当然是你的身体，你那脾气一上来就跟自己过不去，我最近又不得空去看你。”
“等答辩通过了自然就好了，你那么忙，就别操心这些了。”
辰晓笛的目光在论文和幻灯片之间飞速的流动着，偶然扫过角落里的视频窗口时忽然停住了。
“你在做什么？”
“给你的礼物。”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嗯。”
“你是认真的啊？我还以为就那么说说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嘶……”
白叶轻轻笑着，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了？”
辰晓笛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伤了手？
“没事儿，扎了一下。”
“干嘛要这么难为自己……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的……”
“你送我的礼物大多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我也想试着给你做一个，虽然……不太成功的样子……”
白叶尴尬的笑了笑，仍然认真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先前白叶的手一直放在镜头之外，刚刚拿工具的一瞬从镜头前划过，辰晓笛才发现他有两个手指上贴着创可贴。
鼻头忽然酸酸的，白叶平日里很爱惜他的手，就如同他爱惜自己的嗓子一样，即使这些终究只能是他的兴趣爱好，他也把它们当做自己的工作一样重视。
“你别弄了，这个礼物我不要，别再伤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