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刻月季花,直到刻明白为止。这回萝卜有了,就拿萝卜练习,那时候刻一朵月季花需要十几分钟,随着不断地刻,越来越顺手,刻出的花也越来越漂亮,时间也越来越短,最后两分钟就能刻出一朵合格的月季花。那时候只要是鱼的菜,都要配上一朵月季花,没有花好像缺点啥似的。
刻完月季花,就开始刻玫瑰花,刻玫瑰花的时候就不那么难了,稍微改变一下刀法,就是玫瑰花。玫瑰花刻完之后,练习大丽花、玉兰花、菊花,把这些花都刻了一遍。
现在每天刻一盆花,我、老二、老四我们三个一起刻,半小时就能搞定,一盆花够用一天的了。那时候三台子饭店还没有哪家上菜的时候会用刻的花装饰,盛美酒店是首家。记得当时,有很多厨师过来吃饭学习。花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勤练习,每天都刻。手艺这玩意儿就是这样,熟能生巧,学会了不练习,到时候也是不行。
我现在开始研究刻动物,先从小鸟开始。
刻小鸟和刻花不一样,比刻花难,尤其是没有美术功底,更难。
刻小鸟就不能用心里美萝卜刻,得用胡萝卜刻,早上早点起来,到早市挑粗的胡萝卜,买了半编织袋,回来开始练习。
看我刻小鸟,老二、老四也跟着一起刻。刻了三天,我连小鸟的雏形都没刻好,老二和老四在第二天就把刻刀放下了,说炒菜会刻点花就行了,刻鸟、刻动物那是雕刻师的事,不学了。
老大说:就你们仨那个笨手丫子,还刻鸟呢,跟你们俩翅膀,都能飞起来。
大伙就笑,我倒是没死心,一有时间就鼓捣着刻,贼心不死。
再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外面的街道上会时不时的响起鞭炮声,带着丝丝缕缕的年味。回想自己这一年,感觉还没怎么过就过去了,时间真快呀。自己还是上半年回过一次家,相亲去了,还没相成,在家陪母亲呆了几天,这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有点想家、想母亲了。
家有父母在,子女不远行。
哪有把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人扔在家里的,想想自己,这是不孝。要是我已经结婚,家里有个媳妇,有了孩子,媳妇在家照顾母亲,我在外面打工挣钱也行,也说得过去,可是连个媳妇都没有,说不过去呀。想想在外面一年,连个对象也没处成,就自己一个人回家过年,又得接受母亲和姐姐们的三堂会审,心里就有点忐忑,有点打怵。可是再忐忑、再打怵,也阻挡不了回家过年的渴望。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坐在那,手里拿着刻刀,没有刻,想着别的事情。这一年,没有英子,也没有王姐的消息,是彻底的消失了。李艳华也没有回来,联系不上了。李剑寒和张涛去了外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相信以张涛的手艺,他们应该做得挺好。还有,陈师傅在他师父那里挺好的,等他再从他师父那里出来,会更厉害了。
我想起了在新创酒楼的那段日子,想起了高师傅,还有赵姐。
真的是世事难料,有的朋友没了消息,又认识了新的朋友,日子就在平凡中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