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就那个。”
张丽说:“我看你到那也干不长。”
我有点纳闷的问:“到那咋还干不长?”
张丽说:“北陵正门海中全、巴蜀酒楼都扒了,东门的一趟小饭店也都扒了,还有你干的那个俱乐部现在也都拆了,你想想,西门的那几家饭店还能剩下?”
这回市政府是下大力度整治临时建筑和违建房屋,看来是要变天了。
我说:“是吗,这回动静这大?都拆了,连俱乐部都拆了?”
张丽说:“这回市政府拆除违章建筑根儿就在你干的那个俱乐部那,不拆它拆谁?现在正门、东门所有的违建都拆了,西门咋的?西门也得拆。”接着道:“你看威世丽,还有挨着它旁边的那一趟小饭店,不都是靠着北陵公园西大墙建的吗,那都是违建,都得拆,年前不拆年后也得拆。”
我想想也是那回事,说:“我的命也够苦的,咋都碰到些这样饭店。”
张丽说:“不是你命苦,今年命苦的人多了,挺多饭店只要是违建的都拆,服务员、厨师下岗找活的有的是,又不是你一个。”
想想也是这样,我说:“不管那些了,能干几天是几天,要是能干到过年那最好不过,过完年拆到时候再重新找活,年后工作好找。”
张丽说:“像你的活好找,知道你的都能给你联系,你炒菜行,还敬业,老板都爱用你这样的。尤其你还——”
我问:“还什么?”
张丽说:“还到处留情。”
我看看她无语的笑了,金花也笑。
我说:“你说我别的我相信,说我到处留情有点说不过去。”把酒杯举起来跟她说:“张姐,看来是没和你喝好,咱俩喝一个,希望你嘴下留德,以后别这么说了。”
“切!”
和我碰杯,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张丽说:“以后你到哪干活别表现得那么优秀,老实的干活,就没人注意你了。”
我说:“好,我听你的,以后到哪都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就是干活。”
正好金花来了,问问她姐的情况,上回说有时间去看看她姐一直也没过去。
我问金花:“现在你姐在哪呢?还在太平庄吗?”
金花说:“嗯,我姐还在那干。”
我说:“那还好,干的时间挺长的。”
金花说:“估计也就干到年底,过了年我姐就不干了,准备开个小冷面店,自己干。”
我说:“行,自己干行,你姐还能吃苦。”
金花说:“我姐现在处个男的,对我姐挺好的,那个男的拿钱,要是我姐哪有钱干。”
我问:“那个男的咋样?”
金花说:“还行,我就见过一面,比我姐岁数大,也是我们鲜族人,媳妇头两年没了,也没孩子,就自己一个人,挺老实的,听我姐说对她还挺好,对我姐家孩子也行。”
我说:“对你姐和孩子好就行。”
金花说:“是,要是对我姐好对孩子不好也不行,我姐也不能跟他。”
张丽问金花:“你姐今年多大岁数?”
金花说:“三十八。”
张丽问:“那你多大?”
“你说我多大,哪有你这么问的。”金花假装有点生气,说:“告诉你,本小姐今年三十有一。”
张丽有点不可思议的说:“你都三十一了,我还以为你没到呢。”
金花说:“还我没到,好像你没到似的,咱俩同岁你不知道,还问我。”
张丽夸张的说:“哎呀!太吓人了,都三十一了,咋过的?还没咋过怎么就三十一了。”
我说:“你们俩都不像三十一,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瞅着还没我大呢。”
张丽瞅着我,说:“你保证瞒岁数了,咋看你都像三十的。”
我说:“是,我三十。”
和女人不能在年龄上争论,没用,无论你怎么说她都会觉得自己年轻好。
人不可能总是年轻,总有一天会长大,也会变老,更会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同时生老病死也是人类的自然现象,谁也改变不了。人能够改变的就是从生到死这段距离的宽度和生活的质量,把在人世上这段时间活好、活明白就是胜利,没白来人世一回。
世事沧桑浮沉,有几人风淡云轻?
红尘浊酒三杯,有几何笑看风云?
莫贪、莫痴、莫恨,平平淡淡,方有几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