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钱也禁花,上饭店五块钱就能吃的挺好,能点不少菜,连喝酒都够了。”刘老道。
“我记得一盘溜肉段五毛六,一盘花生米两毛,刚开始喝啤酒的时候,一块钱一洗脸盆,可劲喝。”师父说。
师大爷说:“我还记得咱们一到星期天就跑出去干私活,给人家结婚办事情的炒大席去,挣外快。”
刘老说:“那时候咱们给人家炒一天菜,东家给咱们一人五块钱,还给包喜糖,一盒喜烟。”
师父说:“那时候你炒啥菜了,你就是做做凉盘,净挑轻快的干,没事还逗逗人家过来帮忙的小媳妇,炒菜都是我和大哥我俩炒。”
“凉菜不是菜呀。”刘老反驳道。
“你那不是还有老李帮你整吗,定数你俩滑——”师父直接揭老底。
李老笑,说:“那些活不都是我联系的,拿那五块钱的时候你可从来没客气过。”
师父说:“还别说,那五块钱可管老事了,一个月下来也不少,记着咱们那时候抽烟都抽带嘴的(过滤嘴),咱们班长抽的还是一毛八的大生产。”
“那五块钱管老事了,我就是拿那五块钱攒着买的录音机,缝纫机,沙发,然后才结的婚,要不然结婚都结不成。”师大爷深有感触。
李老说:“我记得大哥结婚的时候就是老黄炒的菜。”
师大爷说:“对,是他。”
刘老说:“我做的凉菜。”
师父说:“你那天丢老人了,喝多了,最后一悠席是人家老李做的,你都跑到大棚外面睡着了。”
刘老说:“大哥结婚咱们不是高兴吗——晚上,我记得晚上,咱们不都喝多了-----”
这时师大娘笑着对师大爷说:“你结婚挺热闹呀。”
师大爷说:“就是可惜,没过到一起去-----”
师父说:“这不怨你,要怨就怨当时你那个老丈人,当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瞧不起咱们当厨子的,要不然你也不能出国。”
李老问师父:“对了,那老头现在还活着没?”
师父说:“早没了,比我家老爷子早没好几年。”
李老说:“我听说后来好像是说他贪污了。”
师父说:“我也听说了,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就知道没干几年就下来了,等退休之后有病,没了。”
刘老说:“咱们单位也没几个老人了。”
师父说:“还有啥老人,这不都在这么,干了一辈子,就有个老保,啥也没有,还得自己出来打食吃。”
李老说:“行了,你还想让共产党管你啥,再给你找一个咋的。”
师父说:“我知足,现在啥都挺好的,不出来干也行,感谢共产党。”
那天师父和师大爷他们唠了很多,看着他们唠嗑听着也是享受。
省城的一些老一辈的餐饮故事也在他们的唠嗑中知道不少。老一辈的手艺人炒菜都非常严谨,精益求精,对待自己的菜品就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呵护,说这个可能很多人不相信,要是能够和这些老手艺人在一起聊聊天就会知道说的一点不夸张,正是因为他们那代人对手艺的匠人精神,才流传下来叫人百吃不厌的经典菜品。比如:芙蓉鱼肚、锅包肉、雪绵豆沙、松鼠鱼、锅底肉、五彩鳝鱼丝等等,这些地地道道的老菜真正的具有技术含量,到现在还是餐桌上老百姓喜欢的菜。
很多年轻厨师不服,不用不服,如果你也能制作出一道能够流传五十年的菜品出来,你也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