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看着那几个闹事的军士说道:“既然本帅打了慕容将军五十军棍,那么你们的死罪也就免了。我知道你们昨日之所以不听军令是因为你们觉得那传令的几个将军是少年,你们看不起他们。今日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打赢了他们的任何一个,我就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输了可别怪本帅军法无情。”
那几个偏将见赵德昭连慕容大将军都敢杀敢打,早已经吓坏了。如今听得他们要和昨日的那几个少年比试武艺以输赢定对错,心里一下子来了精神,各个摩拳擦掌等着看那几个少年输了的丑态。
第一个出来挑战的是王德顺,他曾经跟着慕容延钊平定潞州李筠的叛乱,经历过沙场的生死,根本看不起这几个凭借关系带兵的少年,所以昨日才蛮横的多说了几句。王承衍见有人出来挑战了,早就亟不可待的提着大刀跳了出来。一句话也不说,大喝一声:“看刀。”于是明晃晃的大刀就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王德顺的头顶砍去。王德顺举刀相迎,两刀相撞的声音整个军营都听的清清楚楚。王德顺虽然把王承衍的刀挡了回去,但没想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发麻,虎口隐隐生疼。这才知道对面的少年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力气却不小。于是收起小觑之心,打起精神来认真比试。王承衍见他防守的水泄不通,全身找不到半点破绽,心下佩服起这些沙场老将,占着自己年轻力强,围着王德顺周围游走。两个刀光闪闪,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看不出谁胜谁负。
那几个闹事的人看着他们之中武艺最好的王德顺都拿这个少年没有办法,私下里既佩服他们的武艺,又想到自己也不会胜出,顿时害怕起赵德昭的处罚来。
王承衍四下游走,动作越来越快,到了王德顺的背后看准机会把大刀当枪用,一招“蟒神出洞”刀头直刺王德顺的后背,王德顺来不及转身,两耳听刀声,大刀很快挪到了后背抵挡,王承衍趁机把刀柄从右手交到左手,然后一个大转身就绕到了王德顺的正前方,仍然把刀刺了出去,王德顺挥刀抵挡,但是力道以及那个弱了许多,王承衍的大刀已经搭在了他的刀身上,刀下手边滑去,王德顺没有办法,只好散开手,刀落在了地下,王承衍的大刀已经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王德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叹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虽然年少,但武艺已是不凡,假以时日更能精进千里。我输了。”
当王德顺认的大刀落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王德顺已经输了。于是几个凑在一起道:“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认输吗?”其中一人说道:“看他们的武艺应该都很好。但是丁将军的箭法是我们之中最好的。请丁将军上前挑战那个最胖的小子。”丁德裕看着石保吉摇头晃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场上的王承衍和王德顺,口里答应着。
石保吉本来还想等着来人和他比斗一场,没想到那个姓丁的偏将竟然和他比射箭。看着那姓丁的偏将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那家伙一定是看他身体是四个人里最胖的,以为射箭可以占到便宜。想通了,生气还是要生气的,但是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给他好看。
丁德裕武艺不弱,但他对自己的射箭更有信心。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石保吉,他心里一点自己会输的心思都没有。骑马飞驰经过箭靶,来回三次三支箭都稳稳地射在了红心。四下里众人看着都叫好起来。石保吉也是心里也是佩服,打起精神,双腿夹了夹心爱的大黑马,那马就懂事的缓缓跑起来,速度渐渐地由慢变快,石保吉第一箭也学着丁德裕的射法射了出去,第二次等马匹过了箭靶才一个背转身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射进红心的时候,前两建都被第三只箭挤下了红心。军营里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如天上的响雷,整个新野的百姓都听到了。
看了石保吉的箭术,丁德裕佩服不已,纵马过来抱拳说道:“小将军的箭术末将钦服。末将认输。”
赵德昭看着石保吉的箭术,心里一阵嫉妒涌了上来,知道自己日后若想在箭术上超越石保吉还得多多加把劲了。
那几个剩下的将领们此时都不敢再挑战了,一起跪在赵德昭面前请求治罪。赵德昭说道:“看在你们还能自己认罪的份上就饶过你们这次,日后一定要严守军令,不得有丝毫差错。”那几个人连忙磕头认错。
赵德昭此时颁布了军中律令,勒令所有军士以后不得违背军令、军中不得私斗、占领城池不能烧杀抢掠等军令,违令者斩。
李处耘本来还认为赵德昭打了慕容延钊后皇上此次派兵的目的就完成不了了,没想到赵德昭安排了比试竟然让全军上下都安静下来,恭敬的听从军令,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得这里事情结束后,他因为担心慕容延钊就立刻去了慕容延钊的军帐想看看慕容延钊的伤势,并且想把军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慕容延钊。但是等他到了慕容延钊的大帐中,不仅没有看到慕容延钊躺在床上,反而是见到慕容延钊正在喝酒。李处耘吓得说到:“酒能伤神,慕容将军刚刚挨了五十军棍可不能喝酒啊。况且军营之中不能喝酒,若被主帅看见了经军岂不是又要受罚了。”
慕容延钊哈哈大笑道:“这酒是昨晚大帅给的,让我今天挨完了军棍喝的。放心,这酒大帅已经准了,而且我也没受伤。”
李处耘此时才惊讶地说道:“你们,你们,那刚才……”话没有说出口就已经笑了起来,心里第一次对这次出兵有了完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