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之璠听了却是眼睛一亮,兴奋道:“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啊!杨将军对此次太原危机想必已是洞若观火,如今若他身在太原对大局的影响肯定有限,但如今杨将军身在外围,韩某已知杨将军心中已有破敌之计。”
“真是如此吗?如若如此,那么杨将军为何还不前来相救?”刘继元此刻比任何人都兴奋。
韩之璠沉思片刻,缓缓地说道:“具韩某猜测,杨将军之所以还没有出现,其一可能是杨将军如今已是白身,若是私自调兵可是谋反之罪,杨将军肯定是有所顾忌;其二杨将军兵力微薄,若要击退宋军,就必然要出其不意。他知晓大宋若要攻下太原肯定不是短期内可以实现的,若能利用太原城消耗了大宋的士气,杨将军到时再领兵杀出则胜算颇大。”
刘继元听了,先是高兴地盛赞韩之璠的算无遗策,之后却是皱眉道:“若真如韩大人所说,即便是朕如今纵便有心恢复杨将军领兵之权,但诏书也无法送出太原城到杨将军手中。形势紧急,当如何是好?”
韩之璠前次本已想好了方法乘乱派亲兵出去向大辽请求救兵的,他今日也是刚刚想到大辽的远水不解近渴,也是刚刚知道杨继业肯定有后备力量,于是上前说道:“请皇上下诏书,至于诏书送到杨将军手中就交由韩某去办吧。”
刘继元和他身边的群臣都惊异的看着韩之璠,不知道他要如何去做。但如今能真正依赖的人也就只是韩之璠,刘继元立刻应道:“韩将军放心,待朕返回宫中立刻派人把诏书送来。”
韩之璠继续说道:“皇上别忘了还有冯进珂将军。”
……
夜晚,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城上城下的两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宋军大营,贾琰叹息道:“可惜啊,若非刘贼今日亲自上得城头,我军早就攻下太原城了。”
宋琪较为乐观,劝道:“贾将军切勿丧气,今日虽然没有拿下太原,但是我们已经见识到了木楼的威力,只要明日我军大量建造,我想不出五日,我军定能拿下太原。”
赵光义本也是为今日的战果惋惜,听得宋琪的话,重新振作起来,笑道:“不错,木楼的确是攻城的第一武器,拿下太原城只是早晚而已。”
程羽见他们的心思都在攻城,好似敌军只能被动地等待,于是说道:“我军今日血战,将士们都累了,应当小心敌军偷营啊。”
赵光义笑道:“程先生放心,如今他们防备我军还来不及,又怎敢出城?”正在说话间,就听见太原城头鼓声大作,杀声四起,一队骑兵突然从南门冲了出来杀进了宋营。
大宋的将士们从未想过城中的兵马还敢主动出城,况且全军将士今日奋力攻城,用过了晚餐就早早的休息,除了防备的士卒,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听得外面喊杀声迭起,火光四起,俱都晃晃乱乱地穿戴,胡乱地拿起武器钻出了帐篷,运气不好的出了帐篷就遇到了敌人,还没有看见敌人长什么样子就惨死在马蹄之下;运气好的出了帐篷摆好了阵势却惊异地发现所谓地敌人竟然身上穿的是和他们身上一模一样的军服。
韩之璠在备战的时候就想到了派人夜袭敌营,然后乘乱派人溜出去求援,但是怎样混出敌人的军营却让他头疼了多日。今日宋军攻上了城头并留下了许多士卒的尸体,终于让他想到了方法。于是,他让所有的人都换上了宋军的军服趁着天黑偷袭,果然宋军由于一向高傲,没有想到城中会在第一日就敢出城而防备松懈。
韩之璠在城头观看宋军营寨中的防守兵力,哪个方向的兵力薄弱或者兵马没有到位,他就利用城头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指挥人马攻向那一方位。而那些骑兵也按照韩之璠的吩咐,学习契丹的骑兵战法从不停留,利用马匹的机动性和骑兵的冲击力在宋军营中横冲乱闯。一时间,整个宋营像炸了营,乱糟糟的,士卒们像没有头的苍蝇到处乱跑。
贾琰出了大帐,知道是敌军偷袭营寨,说道:“王爷小心,末将先去迎敌。”然后带着亲兵纵马前行,只要他经过的地方都会指挥宋军站好方位防守,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宋军在经历了初始的慌乱之后得到了将领们的指挥,开始了有效的防守。
韩之璠在城头上看到宋军中已有将领开始大声呼喊指挥,而宋军渐渐布防,留给骑兵们的空隙越来越少,知道有这一个时辰足够让自己的亲随带着诏书离开宋营,于是发出了返城的旗号。
冯进珂接到皇上的启用诏书就到韩之璠的营中参战,而韩之璠正为缺少将领偷袭宋营而头疼,得知冯进珂到来,心中不住地呼喊天佑大汉。冯进珂想到自己今晚的努力是为了给杨继业将军送去领兵诏书,更是奋力,带着骑兵在宋军营中跟着城头的大红灯笼冲进冲出,乱糟糟地宋军使得他如入无人之境。在宋军中冲杀数次,正杀得兴起,城头上的灯笼却消失不见,他知道凭借自己这些兵马是根本不可能打退宋军的,于是不甘心地领着兵马开始撤退。回到城中清点人马,饶是他们趁夜出击,但出去一千人马,回去的已经不足五百。
贾琰带着兵马眼看就要追上那些偷袭大营的敌军,不想城上箭如雨下,无奈只得领兵退回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