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一阵恍惚。</p>
“哎——”他叫住打算回房睡觉的罗占。</p>
“你挺想回去的？”</p>
罗占笑，“别把问题转移到我身上，祁余，你的选择只在于你自己，不在于我。”</p>
**</p>
广元一入夜，就安静得很。</p>
相比祁余，沈瑶显得很从容。</p>
她仔细对比着江执发来的几张照片，目光落在盗洞上时，面色凝重。</p>
许久她起身，从书架上取了文件夹下来，翻开，里面都是这两年来她搜集的资料。</p>
其中最多的资料当属“狐面”。</p>
就是她曾经在展厅看见的那株像植物还不完全是植物的东西。</p>
陷入沉思。</p>
……</p>
肖也这阵子睡眠情况不佳，哪怕开了一天的会累得半死，回家倒床上都辗转难眠。</p>
只要一闭眼，耳旁就总能听见江执的那句：打算什么时候回敦煌？</p>
他觉得江执就是个克星！</p>
在国外待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回来？</p>
这晚先是被Chloe一顿狂轰滥炸，逼得他都快崩溃了，末了提出分手，然后又是程溱的电话，一声声叹——</p>
“大哥，年龄不小了，咱能安稳点吗，Chloe的求救电话都打我这儿了，你没事儿作什么作啊？”</p>
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就听手机又咣咣咣几声。</p>
……他就不该手贱点开！</p>
结果，天都快亮了，他还在床上打滚。</p>
又忍不住去看群里的消息。</p>
那几张照片总在眼么前晃。</p>
怎么就那么巧，一幅拓画而已，还是个假的，怎么就能跟千里之外才找到的手稿浑然天成了？</p>
还有，谁啊那么损？好好的一个窟，人千百年来就杵在那了，碍你什么事了你盗它？</p>
肖也靠坐床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食指塞嘴里咬，咬得手指甲都快秃了。</p>
想想自己怎么起来了？</p>
烦！</p>
手机往床头一扔，躺下。</p>
过了一会儿心里又在嘀咕……群里有没有人说话？</p>
想想自己好像设置了群消息勿扰模式？</p>
又摸过手机点开群看。</p>
还是江执发的那四条。</p>
看了设置，没设勿扰模式。</p>
嗯……</p>
肯定没人回去！</p>
该走的走该转的转，谁还能舍了现如今的日子再往石窟里钻？</p>
肖也的手指头烦躁地上下敲，半晌觉得……自己简直就神经过敏，别人回不回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的生活不香吗？</p>
他嗤笑，把手机又扔回床头。</p>
再躺下来，告诉自己：睡吧，快睡吧，明天还得开会……</p>
不对啊，现在祁余和罗占都在敦煌，还有棠棠……0号窟的情况他们是不是知道得更多？</p>
……管你鸟事？快睡！</p>
有心回，无心权当打扰……什么意思？如果六喜丸子原班人马凑不齐，他是打算重新招兵买马？</p>
那就重新招兵买马呗，又不用你掏钱，睡觉！</p>
又过了五分钟……</p>
“啊！”肖也大吼一声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p>
江执，你特么就是只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