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工头不组织救人么?”
“有。带着猎枪,带着手套,带着能杀人的砍刀。他带着一队人,杀光了剩下的村民,把尸体扔进了黄泉之门的附近。让矿洞里剩下的人吞噬。”
这个工头确实可恶。
“祭祀失败,意味着‘空’的降临。米家的老宅,就被那工头炸塌了。赵峻熙逃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尸体,就在老宅下面的矿洞里。”
“整整一村的人,都死光了,警察不知道吗?”
“‘空’也困在下面,她的力量更强,谁也找不到虚村,就算进了虚村,也出不去。那工头在这几十年里,不断的组织人手,再进虚村,却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因为来一个,我杀一个!”
芴葸扭过头,那种嘶嘶呼呼的噪音又开始刺激蒋雅南的耳膜。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个小‘空’,地下还有个大的是吗?”蒋雅南捂住了耳朵,那声音还是止不住向脑海里钻。
事情的复杂,已经在想象之外。自己的上一世,就是凶手,残忍的帮助村民用绳扣分了她的尸,当成了活祭的牺牲品,去做什么镇压‘空’的人柱。
丧失人性的工头,也同样发指。那个遇到的眼睛被刺瞎的女人,应该就是他做下的恶。
“对不起!不过现在,怎么样才能弥补你?”蒋雅南觉得脑袋都要被吵裂了。
“我昨天见到秦子骞出村,我想见他。我要给他说我一直没有说过的话。”
既然是执念,这也是一种。经过了三十多年,毕竟是当时的他出现,芴葸对他的难以割舍,影响了整个仪式的顺利进行。
明明只看见了一眼,还没交谈,就这样恣意的喜爱了。
相比米氏家族一直做的努力,简直就是顷刻间颓败,这是人性,谁要喜欢谁,从来都是不能控制的。
现在的秦子骞,除了样貌相近,跟她所见的那一位,已经大相径庭,就算秦子骞现在就在芴葸面前,她只能想像成心上人才行。
“芴葸,我尽力而为,尽量不让你失望。”
“要快一些。”芴葸坐在了床沿,“我就在这里等你。外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煞气很重,我担心他一进来,只怕就要激怒‘空’。”
“能告诉我,怎么阻止‘空’从这地下上来吗?”
“要解开诅咒,必须先找到稻草......”芴葸说着,突然一顿,“你带秦子骞来,我再告诉你。”
蒋雅南明白她想着什么。怕自己一去不返。
稻草?
她走出房间,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古屋前稻草人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