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天官署的一众官员,有些战战兢兢的垂首立着,蹇宾坐在高位之上,面无表情的打量众人。

奉常令千阳泽面色有些不安,努力克制着腿不让自己哆嗦,轻轻的咳嗽一声,硬着头皮对蹇宾道:“王上,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蹇宾也没拿正眼瞧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国师的原话是怎么说来着?”

千阳泽立即躬了躬身,“国师夜观天象,占得一卦,”说着,他又直起身,指了指头上,“将星移位,尸云遮天,大凶之兆。”

蹇宾不禁冷笑道:“本王前脚下旨封将,国师就卜出将星移位,他是说本王看错了人,还是上天看错了本王?”

千阳泽被蹇宾冰冷的语气一激,当即便跪倒在地,他身后的一众人,也纷纷跟随下跪。千阳泽恨不得能循着地逢逃遁而去,却又不得不继续向蹇宾回话,“下官不敢妄言哪,王上,国师占星从未错过,还请王上……”

没等千阳泽的话说完,蹇宾便道:“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

“下官失言,请王上恕罪。”千阳泽吓得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金砖上,忙不迭的请罪。

正在此时,殿外的内侍扬声唱诺道通禀:“大将军到……”

齐之侃疾步进殿,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直直走到蹇宾座下,单膝跪地,“王上,末将有要事禀奏。”他说着话,将手里所拿的那只盛放密信的盒子交给内侍,内侍接过忙递到蹇宾跟前。

蹇宾接了盒子,抬了抬手,示意齐之侃起身,然后不急不徐的对他道:“你来得正好,奉常令刚刚还在说,国师观天象,见到将星移位了。”

齐之侃面色不改,只侧头看眼躬身跪着的千阳泽,冷冷道:“国师若觉得在下为将不妥,便请他自己上殿,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说话之间,蹇宾已看完了两封信,他微微皱眉,摆了摆手,“此事先放放。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齐之侃沉声道:“有人送到末将府上便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此事干系重大,无论真假,末将认为,都应早做打算!”

蹇宾略一思索,晃了晃手里的信,对齐之侃道:“若信上所说是真的,天璇与天枢两国,是要借着通商之名,来算计我天玑吗?”

“末将以为正是如此,他两国必有图谋,”齐之侃顿了顿,看蹇宾正盯着自己,等着听下文,才又道:“否则,不会把主意打到玉衡旧道上去。”

“那……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齐之侃一拱手,语气肃然,“末将请旨,领兵前往边境,立即封锁天枢与我国接壤的区域。”

“就……只是封锁吗?”蹇宾一愣,他以为齐之侃会说些别的。

见蹇宾如此一问,齐之侃又解释道:“边境一旦增兵,消息即会传回这两国,至少先断了他们对这条旧道的心思。”

“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蹇宾垂眸又看看自己手中捏着的那一方薄绢。

正要开口之时,殿外的内侍唱诺通禀之声又再响起,“国师上殿……”

国师木若华进了殿来,目光扫过跪着的千阳泽等人,径直走到最前方,与齐之侃并列,向蹇宾躬身施了一礼。

蹇宾勾起唇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叹道:“国师来得还真是巧。”

木若华闻言,以余光瞄了眼齐之侃,对蹇宾言道:“王上,老臣认为,此时增兵不妥,还请三思。”

“那国师也说说看,”蹇宾将身子朝后虚倚少许,“有何不妥。”

“如今各国都息了刀兵,各自休养,若突然调军,势必引起其他三国的注意。”木若华小心的回答道,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老臣昨天夜观天象,将星移位之兆,大约就是应在此事上,切不可疏乎大意啊……”

“只是一个天象,国师就要全然反对吗?”齐之侃面向蹇宾,声量虽不大,但冷意却是殿上之人都听得出来的。

“天意不可违。”木若华垂眸,仿佛是一尊塑像。

“那若是天意,”齐之侃顿了顿,转头瞪着木若华,话锋一转,“不利于我天玑国呢?”

“这个……”木若华显然没料到齐之侃会有些一问,竟没想到该怎么接话。

蹇宾立即又将身子微微前倾,将手里的信放在面前的案上,望着齐之侃道:“本王觉得,小齐去看看也好,不能单凭一封没有来历的信,就认定此事是真了。”

“但凭王上作主。”齐之侃一拱手,接住了蹇宾的话头。

见木若华还要开口,蹇宾便摆手阻止道:“边境的三座关隘,原本就有驻军近三十万,暂时无需再调兵前往。小齐,你带上一队亲兵去边境,若真如信上所言,天枢天璇两国想要对我天玑出手,本王赐你兵马节制之权,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完这一番话,他才又把目光转向木若华,“国师意下如何啊?”

“王上,王上……”木若华知道若再出言反驳,必令蹇宾不喜,只得附和道:“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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