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当朝堂上还乱作一团的时候,胶州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富甲几十年的安家忽然间一穷二白,搬入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追债的蜂拥而上,但大门紧扣。不少债主怂恿人扔烂蔬菜、臭鸡蛋,闹得沸沸扬扬。
老夫人目光憔悴的看着济济一堂的儿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只不过在庵堂里念佛半个月,却没想到宅子都被卖了出去。她顿时气的哆嗦,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夫人低着头,她也没想到会这样,一群人进来,拿着欠条就开始搬东西,最后要求安家用宅子抵债。虽然大夫人苦苦哀求了半天,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官府派了人来,了解事情始末,立即判决安家必须偿还债务。于是没有任何阻碍,最后的宅子也被收走了。
这个小院子还是老夫人曾经置办用来住下人的。可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余钱雇佣下人了。遣散了下人,搬进了这个小院子。
“娘,这些人似乎有人指使的。”大夫人还是敏感些,立即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同。
老夫人神色阴沉下来,“你认为是谁?”
大夫人无奈的摇头,“儿媳不知。”
直到第三天,官府来人,将大夫人和老夫人拘走了,吓得整个安家彷徨不定。
公堂之上,道台大人看了一眼在坐在一旁的安紫茹,莫不是有些紧张。虽说他的官职不低,可从文书大人那里隐约听说了国公府世子与这女子的一些隐秘,顿时不敢托大,为安紫茹准备了一把椅子。
安紫茹平静的坐着,她本身就没打算借用任何人的旗号。只想了解当年的一桩公案。
当老夫人和大夫人进来看到安紫茹时候,忽然有种错觉,莫非是这丫头干的?
安紫茹冲道台大人点点头。“老爷请了。”
道台大人这才将安紫茹的状词念了一遍,然后逼问二人。二人当场就吓得脸色惨白。看向安紫茹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紫茹,不是,我没有杀害你父母!”老夫人急呼,然后指着大夫人说道,“都是这个贱妇,是她出的主意,是她要害你父母。”
安紫茹很意外,老夫人居然直接就招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并肩王府下来查看,恐怕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如今直接承认,免受皮肉之苦。
老夫人急切的将责任推给大夫人,大夫人脸色一惊,也叫嚷起来,“紫茹,不是我,是你祖母……不,是这个老太婆贪你父母的钱财,怕落在外人之手。所以才有今日,你要相信我啊。”
见二人互相咬起来,安紫茹都为安家感到悲哀。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一个颇有心急的媳妇,一个吊儿郎当的儿子,这样的人家,即使富庶起来,也会很快败落。
即使没有自己,也许还有另外一人让安家没落。
安家缺少一种底蕴,一种大户人家的气度与传承。
不用过度的听下去,道台大人早就想讨好并肩王府和国公府,立即将二人收监。并命人去抓捕二老爷。二老爷当年也并未做什么,但在安紫茹的央求下。判决三人流放外地,安家所有人都可以跟随。
当安家人知道安紫茹的手段和身份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四姐儿更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她忽然间就变得如此高贵了?为什么我却变得一无所有?”四姐儿哭着,心中极其不干。可不等她做什么,官府已经派人来将一家人压往北荒之地。
而此时的并肩王府也接到了道台大人的书信,也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