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引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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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晌午的时候,贾哲仕已经在蓝泽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了,没想到区区一碗汤药居然有如此神效,不止消除了大量失血的后遗症,还让他骨裂的大腿仿佛没事一样。

从蓝泽的口中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昏迷了五天时间,这段时间里都是蓝泽一家人悉心照顾,否则他也不会康复得这么快。

在屋里转了一圈,全部木制的家具让贾哲仕非常吃惊,他没想到居然有像油灯一样明亮的灯笼草,还有那些藤蔓编织的桌椅板凳和床,都像是活生生的一样生满了绿叶。如果不是他先前躺着的那张床上铺着兽皮,或许他会早点发现这点。

在贾哲仕的示意下,蓝泽小心翼翼地搀扶他走到门外。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很暖很舒服,还有混杂着各种花香的清新空气。

蓝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的毛孔五一不感受着家乡的亲切。

贾哲仕同样感受到这里的美丽与温暖,但更多的是压力,就像一个人深处大海中央的那种溺水的感觉。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望无尽的花海,里面各种颜色的花朵应有尽有,用不同的姿态展现着自己的美丽。扑面而来的花香有着清凉、妩媚、妖艳各种意味,混杂在一起却并不令人厌恶,反而每一种味道都格外清晰。

最让他吃惊不已的,是他脚下的粗壮的树干。他从没想过居然会有如此粗大的一棵树,居然随意一根树干便能承受住一座木房子的重量。

贾哲仕僵硬地转过身,看着这颗大树的全貌沉默不语。这颗大树约三十米高,并不是多么恐怖的高度,在十天山脉他曾见过更加高耸的古树。真正让人吃惊地是这颗大树的体积,无数的枝蔓伸展开来,远远望不到尽头,可能是因为枝桠太过粗壮而导致养分供给不足的缘故,一些藤蔓形状的根状物从枝桠上分出来刺入大地吸取养分。而大树主干的具体所在更是让人分辨不出,每一根因为树叶太多导致退落在地的枝干都让人有种错觉,仿佛这便是大树的主干,而这样的枝干放眼望去不下数百之数,令人眼花缭乱,艰于呼吸。

最令贾哲仕惊讶地是,几十座形态各异的木屋像蓝泽的家一样,安置在交叉的树干之上,一些跟蓝泽一样发尾是绿色的人轻松地穿梭在树干之间,看到蓝泽的时候会热情地打招呼,只不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带有莫名的意味。

蓝泽高举着双手向跟她打招呼的人回礼,看着贾哲仕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扑哧一笑说道:“这是我的族人们,他们都很热情的!”

贾哲仕压下心里的震惊,说道:“你们族人在这里多久了?”

蓝泽咬着手指想了想,说道:“嗯……好像从千叶跟我一样高的时候,我的祖先便住在这里了。”

贾哲林好奇道:“千叶?你是说这颗大树?那你之前所说的千叶林……”

“就是千叶啊!”蓝泽微笑着接过一片落叶,捧在手心里细细的看着,说道:“本来它没有名字的,木系以外的人为了方便才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看这颗大树的体积,没有万年也有几千年了。贾哲仕曾经去过一个名叫莒州的地方,那里生长着一颗千年银杏树,比这颗树可差得远了,只是不知道这颗树是什么品种。

贾哲林看了蓝泽手里的树叶一眼,它与寻常树叶不同,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形状如枫叶一般,只不过有七个棱角,叶脉清晰,翠绿如玉,即使脱离了母体,也能清晰的看见脉络中流淌的汁液。

蓝泽见贾哲林好奇,笑着将叶柄折断,一股透着荧光的绿色汁液慢慢渗了出来,她一脸神秘地递给贾哲林说道:“尝尝!”

贾哲林一脸疑惑地接过来,犹豫要不要放进嘴里。奈何蓝泽盯着他的眼睛太过明亮,让他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只能将叶柄断裂的地方含在嘴里。

有点苦,又有点甜,像是山涧中不曾染尘的泉水。那滴翠绿色的汁液刚刚碰到他的舌尖,便顺着喉咙滑落腹中,一股磅礴的生命里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流遍全身,冲刷着他那天所受过的伤。

贾哲林红着眼睛跪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肩,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蓝泽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噗嗤一笑,刚要调笑几句,一根圆润的扁担从她身后呼啸而来,正巧落在贾哲林的后颈上。

贾哲林闷哼一声,原本跪立的身体倒向一侧,昏了过去。蓝泽急忙回过头来,看着几个弹跳便翻上树枝的中年人,吐了吐舌头,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女孩,叫道:“爹!”

中年人中等个头,相貌平凡,肩上背着一个装满药草的药框,头发随意地用一根草绳梳在身后,发尾的那抹绿色,要比泽兰多得多,已经接近了肩部。他上前几步,食指点了点蓝泽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蓝泽委屈地嘟着小嘴,撒娇地抱着中年人的胳膊。

中年人笑道:“你啊!永远长不大!”

蓝泽没有羞恼,反而得意地昂起脑袋看着中年人。中年人不再理她,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贾哲仕,半响后呢喃道:“真的与我族这么有缘吗?”

……

蓝泽在屋外树干平整的地方撑起一个简单的炉灶,将父亲摘回来的草药小心翼翼地碾成药泥,放在炉灶上蒸烤。她使劲扇动着手中的芭蕉叶,好让炉火保持在稳定的温度,烟尘扑到她的脸上,惹得她咳嗽流涕,急忙用手擦拭,却又在脸上添了两道黑印。

“真是的,说什么话啊还非要把人家赶出来!”蓝泽不满地嘟囔着,回头看了看房门紧闭的小屋,重重地哼了一声。

中年人听到蓝泽的抱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恢复了伤势的贾哲仕,目光中有无限深意。

他抬起右手握住贾哲仕的脉搏,指尖淡淡绿光涌入贾哲仕的经脉,瞬息间游遍他全身,帮他把体内混乱的生命力平息下来。

当贾哲仕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浑身酥麻的异样,直到适应以后,他才面带疑惑地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不用担心。千叶是我族的灵树,更是整个十天山脉的气运,几十年才会落一片叶子,被你碰见算是你的机遇。至于你全身的麻痒感,是因为千叶蕴含的强大生命力洗刷了你出生以来所受过的暗伤,所以才会像被群蚁咬噬一样剧痒!”

贾哲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大叔,你刚才的意思是……这里是在十天山脉?”

中年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里是十天山脉最深处。”

贾哲仕闭上眼睛,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十天山脉对于整个大陆来说都是一个禁地,他从来没有听说居然有人定居在这里……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人类!

中年人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我族在这里生存了很久,极少与外界接触,所以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贾哲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蓝泽救我一命并不是凑巧吧?”

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能从一头上古妖兽的口中救人,难度不亚于一个三岁的孩子虎口夺食,这其中确实有很多疑点。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抱歉,从你和那个同伴一进十天山脉我们就盯上了你们,但目的并不是攻击你们。”

中年人从床头的竹筐里掏出那支紫色药材,抚摸着上面如莲花般绽放的紫叶,说道:“你进十天山脉时摘走了这株紫地莲,恰巧蓝泽帮我在十天山脉中寻找,所以她才一路跟着你们。”

贾哲仕道:“那头孟极是……?”

中年人说道:“它是蓝泽的宠物!十天山脉存在着许多上古异兽,我族与它们相处的一直不错,其实如果不是蓝泽一直跟着你们,恐怕你们早已被那些野兽撕成了碎片。”

中年人说的是事实,人类是所有上古异兽最喜欢的食物,若是蓝泽对他们有一丝恶意,他绝对不会现在还躺在这里。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有千叶庞大的生命力滋润,贾哲仕依然感觉的大腿处残留的痛感,他隔着散发着清香的被子摸了摸大腿,脸上的悲伤无法压抑住。

同乡之宜,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十年的同窗好友,就算左大谈一直以来表现得无比世俗、贪图名利,贾哲仕也从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动手,“天道无亲”的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中年人察觉到他的悲伤,却说不出话来安慰。事情的经过在贾哲仕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从蓝泽口中知晓,对于这些事情他没有半点经验。十天山脉没有外界的花花绿绿,除了年轻时争夺爱人起的争执,中年人从未与人起过口角,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他叹息一声,问道:“这种季节冒险穿越十天山脉,你是准备进京赶考吗?”

贾哲仕从哀思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中年人,很意外他居然知道科举这种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族对人类有些排斥,但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接触,所以也会外派族中人员到外界去,只是尽量躲避被人类察觉我们的存在,要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绸缎的被子是哪里来的?”

贾哲仕这才醒悟过来,又觉得中年人似乎有些隐瞒,却不好多问,说道:“本想早些到京城准备考试,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

中年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休养吧,有蓝泽的照料,想必再有半个月你的腿伤就能痊愈,应该来得及。”

贾哲仕没有客气,撑坐起来对中年人认真地行礼道谢。中年人点了点头,起身将房门打开,蓝泽端着药碗站在门外,努着小嘴不满地瞪了中年人一眼,大步走了进来。

中年人笑了笑,带上房门离开了。

贾哲仕看着收拾药碗时故意发出很大声响的蓝泽,对这姑娘的小心眼有些无奈,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偏生这么小气?”

蓝泽身体僵硬了一下,回头瞪了他一眼,离开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雀跃。

贾哲仕好笑的摇了摇头,却听到蓝泽关上房门时留下了一句话:“讨厌鬼,爹爹帮你做拐杖去了,明天我带你在我们这里逛逛。”

……

从小只知道苦读圣贤书的贾哲仕,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可以这么充实。

蓝泽仿佛是天生的乐天派,从早到晚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一直怀疑她不是人类的贾哲仕心想,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会不会是一只笑声动听的百雀羚……

贾哲仕醒过来的第二天,蓝泽带着他躺在千叶林外的那片花海中央沐浴阳光。花海中无数的蜜蜂蝴蝶似乎对蓝泽很熟悉,许多都飞过来跟她“打招呼”。

贾哲仕缩着脑袋看着停在蓝泽指尖的一只蜜蜂,尴尬的说道:“蓝泽……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晒太阳?”

蓝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这里多美啊!”说罢还把手指伸到贾哲仕的面前,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道:“你看,我的朋友们也都在啊,我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蜜蜂似乎能听懂蓝泽的话,振起翅膀抖了几下,算是跟贾哲仕打招呼。

贾哲仕苦笑一声,指了指身边密密麻麻的蜜蜂和蝴蝶,说道:“这阵势太大太热情,我害羞行不行?!”

蓝泽大笑一声,像个女王一样大手一挥,那些蜜蜂蝴蝶仿佛接到指令一般,四散开来采蜜去了。

贾哲仕舒了一口气,在蓝泽嘲笑的目光中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在花海中四处奔跑扑蝴蝶的孟极兽,好奇道:“叔父说它是你的宠物?”

蓝泽郑重地摇了摇头,看着摔了一个大跟头的孟极兽说道:“不是宠物,是朋友,小孟极像小狗一般大小的时候,都是我搂着睡的。”

贾哲仕怪异的看着她唯美的侧脸,心想孟极兽一身金色尖刺,怎么可能被你搂着睡?

蓝泽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朝着孟极兽招了招手。

孟极兽听到主人的呼唤,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只青色蝴蝶,飞快地跑了过来。

在接近贾哲仕和蓝泽的时候,它停下脚步,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一样抖了抖身子,那身金色的尖刺皮毛,在贾哲仕惊讶地目光下散成一身漂亮的金色柔顺毛发。

孟极兽兴奋地伸了伸舌头,小跑到蓝泽的面前想要舔她的手掌。

蓝泽一脸厌恶的躲开,拽着孟极兽的大耳朵骂道:“你这头猪!是不是又去捉兔子吃了?嘴巴这么臭!”

孟极兽不满的摇了摇脑袋,趴在蓝泽的身旁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蓝泽摇了摇头,摸着孟极兽脑袋上浓密的毛发说道:“让你吃素你就是不听,整天弄得嘴里血淋淋的,真是的!”

孟极兽哼了哼鼻子,可惜它没有尾巴,要不然一定会摇两下。

贾哲仕好奇道:“《山海经》中的记载,孟极兽不应该是一身金色毛刺吗,为什么……?”

蓝泽嗤笑道:“《山海经》可是上古奇书,你们人类流传的只是古人看过之后些的副本,当然不会跟真实记载一模一样!”

说完蓝泽看了贾哲仕一眼,明亮的大眼睛转了转,把脸凑到贾哲仕的耳朵边上细声道:“你可以摸一下它的脑袋试试。”

由于距离靠得太近,蓝泽肌肤的幽香熏得贾哲仕有些心慌意乱。蓝泽以为他害怕,抓起他的手越过自己的胸前摸向孟极兽的脑袋。

蓝泽怕惊动熟睡的孟极兽,看着贾哲仕的眼睛小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软?”

贾哲仕感受着手肘处传来的柔软触感,脸颊红的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一样,躲避着蓝泽的目光慌乱地点了点头。

蓝泽以为他在害怕,无趣地松开他的手,说道:“孟极兽是雷属性的妖兽,只可惜力量太弱,体内的雷电元气只够它将毛发竖立成一根根尖刺一样吓唬敌人,真正的攻击力还不如它的爪子呢!”

贾哲仕急忙收回手臂,摸着手肘处残留的触感,余光不自觉地瞄向蓝泽初见规模的双胸。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贾哲仕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自认为先前的举动是对蓝泽纯洁的亵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蓝泽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什么?”

贾哲仕睁开眼睛,干咳了一声,说道:“没什么……”

蓝泽嘟着嘴,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贾哲仕心中愧疚,也不懂得怎么讨好女孩子,只能任由气氛这么尴尬下去。

天空很蓝很清澈,云朵很白很唯美,清风很缓很香甜,孟极兽的后爪不时的蹬着,不知道在睡梦中追逐着什么猎物……

就在贾哲仕心中越来越不安的时候,蓝泽突然开口说道:“其实那天小孟极并没有想要伤害你们,它只是不想你们带着紫地蓝离开……”

贾哲仕看着蓝泽柔顺的秀发,哦了一声。

蓝泽猛地回过头来,也不在意两个人的鼻子差点碰到一起,皱着眉头说道:“‘哦’是怎么个意思?”

贾哲仕红着脸往后挪了挪,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哦’喽!”

蓝泽以为他责怪孟极兽误伤到他,有些委屈地说道:“如果你不是扑倒你朋友的身上,孟极兽的利爪不会碰巧刮到你,它真得不是有意的!”

贾哲仕看着蓝泽水汽朦胧的大眼睛,有些慌张地说道:“我不是怪你们!真的!”

蓝泽却哭了出来,把脸埋在孟极兽的身上,哭道:“你还说你不怪我,你就只知道哦啊哦的!就是在怪人家嘛!”

贾哲仕连忙爬起来,双手想要抚着蓝泽的肩膀却又不敢真的放上去,着急道:“我真的不是这么个意思,野兽伤人是很平常的事,即使是死在孟极的手里我也不会有怨言,顶多就是遗憾而已!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蓝泽抽泣道:“真的?”

贾哲仕头上已经能看到冷汗了,他认真道:“千真!万确!”

蓝泽抬起脑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那好吧……不许怪我啊!”

贾哲仕苦笑一声,举起右手发誓道:“绝对不怪!死也不怪!”

蓝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嘟着嘴抽了几下鼻涕,像个小孩子一样。

孟极兽醒了过来,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湿透的背部,不满地叫了起来!

“哞…叽……”

……

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年轻男子趁着蓝泽与父亲外出采药,闯进了蓝泽的家中对贾哲仕痛骂了许久,好在没有动起手来。蓝泽回来以后见到这幅场景,拿起贾哲仕的拐杖对着年轻男子一顿棍棒追打,直到他的家人赶了过来将男子带走。

蓝泽的族人很有礼数,那个年轻人的家属很愧疚地向贾哲仕和蓝泽道了歉,并承诺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后来贾哲仕从蓝泽父亲的口中得知,那位年轻男子是蓝泽最有力的追求者,但蓝泽并不喜欢他。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贾哲仕在这里的生活,那晚他似乎心情格外的好,吃了足足三大碗饭。

……

第四天,蓝泽背着父亲偷偷扔掉了贾哲仕的拐杖,带着他去拜见了族中最疼爱她的花婆婆。正像贾哲仕预料的那般,蓝泽并不是人类,那位千叶林中最年长的婆婆像蓝泽一样年轻貌美,只不过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沧桑感,她的头发也不像蓝泽一样只有尾端是绿色,而是只有发根处很短的一部分是绿色。

花婆婆很热情,用自己最拿手的菜招待了他们,在知道贾哲仕是人类的时候,花婆婆端详了他很久,才让他们离开。

从花婆婆哪里出来,蓝泽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有些低落,贾哲仕也是一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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