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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故事(草稿)02(2 / 2)

天机村方圆数万里之内皆是烈雀国的疆土,这片广阔的土地都为苦寒之地,在烈雀国很少能看到飞天遁地的强大封印师,有的也只是一些混吃混喝,到处装模作样的三流修士,即使这样,他们的地位也不是平常老百姓可以相比的。

天机村静得有些出奇,这不单是人口稀少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生存,村民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山林打猎采集,生活艰难,深山老林荆棘遍布,就连那些常年在深山打滚的村民都有可能迷路,但可怕的莫过于山中的猛兽,只要碰到了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陈江向往外面的世界,在这个贫瘠的山村,他得不到什么,学不到什么,甚至改变不了什么,听长辈们讲过,天机村的祖先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力敌洪荒猛兽,但是到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如从前。

“二妞跟三虎都去打猎了,将来肯定是优秀的猎人,而我呢。”想到这里陈江有些自卑,神色暗淡,活了七个年头,病魔也折磨了他七个年头,父母为了他的病,操碎了心,三十几岁的人跟四五十岁的老头没什么分别,家里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摆设也没有,除了坚固的土墙,里面跟窝棚差不多。

陈江的病非常奇怪,头痛,那不是一般的头痛,就像被人用柴刀破开了一样,痛入骨髓,每一次发作他都险些背过气去。

不单单是这样,还有好几道声音在拼命的吵闹,好像在争执什么,最让陈江不明白的是,那些声音皆是来自自己。

“我在跟自己吵架,吵得我头更痛了。”陈江每次说到这些,却是没有人相信,村民们都以为他病情恶化了,胡言乱语。

夜深人静,村里陆续有人回归,陈江依旧坐在门槛上,缩着身子靠在门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远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对苍老的夫妇停在了陈江跟前,身上的衣服邹巴巴的,打满了补丁。面容苍老,满是皱纹,男的双眼深深凹陷,目光浑浊,女的满头银丝,身子单薄。

“我来抱阿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男子将肩上的竹楼卸下,将陈江抱进屋去。

“我去做饭。”妇人抓起竹楼慢慢跟了进去。

“我来做饭,烟熏到你怎么办,你要是一咳嗽起来,一个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疼痛来袭,陈江睁开双眼,眼泪直流,他咬着牙没有做声,父母劳累了一天,他不想在把他们吵醒。

朦胧之中,陈江看到了好几道身影,这些身影将自己包围在中间,似乎很有敌意,冷漠嘲讽的笑声自他们的口中传出。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陈江非常不安,这种情形他从来没有见过,紧接着他惊恐起来,这些人影不正是自己吗?

“呵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像你这废物,凭什么支配我们,快滚!”

“是你们,我跟你们拼了!”陈江双立刻明白了什么,这些人影正是让自己头痛加剧的凶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直接朝最近的那人扑去,转眼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打死他,打死他。”其他的人影纷涌而上,将陈江生生按在了地上。

黎明时分,陈江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神志不清,时而傻笑,时而暴怒,时而痛哭,这可吓坏了他父母,求着村里人帮忙想想办法。

“婶子啊,阿江这是不是疯了啊,怎么随便打人呢,你看看他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

“还是绑起来吧,看阿江这样子,婶子啊你们也得小心点,这样吧,我们大伙都出点东西,去镇上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东西凑好了,我去找大夫。”

“好!”

村民们商量好了之后纷纷去凑东西,镇子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去一会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况且路上的安全谁也不敢保证。

村里人倒也团结,陈江出事后,他们每天都会来看望他,帮忙做饭,陪陈江的母亲说说话,儿时的玩伴则是陪着他,希望他能早点恢复过来。

陈江绝大多数时间都处在痴呆中,脸色僵硬,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有苦说不出,他正在跟其他的自己争夺主导权,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压制住了,感观还在,只是无法出声。

“阿江你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娘看着心疼,好歹吃点东西吧。”陈江的母亲揪心地说道,握住他的手,无比的冰凉,甚至还很僵硬,妇人心如刀割。

“滚开!”僵硬的陈江突然抬手甩开了母亲。

“阿江!咳、咳、咳!”妇人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身体本就单薄,这一下直接令他倒退撞在了桌角上,竟然是咳出血来。

“啊!混蛋,我要你的命。”

“呵呵,你能奈我何。”

“对啊,哈哈,废物快滚!”

“该滚的是你们!”

“阿江!”妇人靠在桌角上,吃力地想站起来,却是无法做到,伸着手想抓住暴走的陈江。

哐当!哐当!嗙!陈江大发雷霆,伸手抓到什么就摔什么,咆哮连连,紧接着又跟个木头似的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东西?”

“一卷卷轴?”

“啊!好痛苦!”

“你快住手,你这废物,你到底干了什么?”

陈江的印堂完全变成了黑色,体表煞气冲天,此时的他犹如绝世凶魔,面部狰狞,他慢慢转身,血红的双眼静静看着妇人。

“娘,孩儿不孝!”陈江扑到妇人跟前,双膝跪地,不停哽咽着。

“阿江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病把你害的,我的好孩子。”

陈江周身的煞气直到夜晚才慢慢散去,印堂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整个人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身体虽然消瘦,可是却充满活力。

“阿江要多休息,你的病才刚刚好。”妇人取来一碗热汤,叮嘱道。

陈江露出笑容,接过热汤,问道:“娘咱们家的祖先真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吗?”

这时候,陈江的父亲从外面回来了,听到了他的问题,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反问道:“阿江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山猪分配好了?”妇人小声问道,这次打猎总算有所收获,猎到了一头大山猪,陈江父亲出去这么久,就是去拿自家那一份的。

“恩,分好了,待会儿把肉处理一下,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了。”陈江的父亲回答道。

陈江看了看父亲,似乎不愿意对方问这个,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爹这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陈江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知道,自从病好了之后,他发现了一些东西,隐约觉得当中牵扯到自己的祖先。

陈江的父亲静静坐下来,半久才说道:“我们的祖先确实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那时候天地动荡,祖先们朝不保夕,渐渐的祖先们掌握了神秘的力量,才能生存下来,听老一辈的说,最强大的一位祖先徒手就可以摘星辰,自称天机圣人,后来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听叔公说过,好像是说天机圣人为了躲避天谴,入了轮回,等待下一世。”陈江的母亲随后补充一句。

入夜时分,陈江的父母早已睡去,整个山村没有丝毫的亮光,处在黑暗的夜空下,陈江来到自家门前,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不知道是天机圣人选中了我,还是我本就是天机圣人的来世,但是我陈江只是陈江,不是谁的谁,这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家。”

陈江就这么坐在了门槛上,双眼微微闭合,他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那卷卷轴就漂浮在他的跟前。

陈江从古卷中得知,这里是一个人的灵台,不过古卷中称之为神宫,也可以说是灵魂的居所。以前陈江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一个所在,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就真实的出现在这里。

幽兰的荧光亮起,将这黑漆漆的地方照亮,陈江看了看四周,道:“我的神宫看来有百尺方圆,不过古卷上说可以无限大,还得继续努力。”

“你们都出来吧。”陈江朝着空荡荡的神宫说道。

不一会儿九道彩光凭空出现,化作了一个个陈江,只是体表皆是带着神光,表情各不相同,不过他们看向陈江的目光皆是带着恐惧。

“性格扭曲,人格分裂的产物。”陈江到现在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痛了,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活过来,古卷上很清楚地解释神宫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灵魂又指精神,当精神之力增长过快,肉体无法承载的时候,三魂七魄便会将这些过剩的精神异力剥离,也就造就出了你们,最终的结果便是一起死亡,可是我活下来了。”陈江扫视着每一个人,像是在为他们解释。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被金色光芒覆盖的陈江问道。

“天魂我可没你那么邪恶,记住我们本就是一体,还有你们也一样,以后别动什么歪脑筋,神宫就是我们的堡垒,神宫一旦破了,我们都得死,所以你们都好好给我开辟神宫。”陈江冷硬地说道。

“那你又干什么?”银色的陈江疑惑道。

“我要修炼。”

“那我们换一换!”黄色的陈江叫嚷道。

“你有意见,是不是皮痒了?”陈江瞪着黄色的中枢魄问道,有了神秘的卷轴,要修理这群家伙,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没,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乖乖的去开疆扩土。”中枢魄说完转身就走。

三天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陈江的病好了之后,村民纷纷来探望,送上一些食物,顺便拉拉家常,气氛融洽和谐。

“我的头再也不痛了,爹跟娘似乎年轻了许多。”陈江越发的神采奕奕了,印堂隐约有紫色气运流动。

古卷就像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书籍,为陈江打开了一扇大门,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出这个村子,去更广阔的天空,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想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封印师,基础是非常重要的。

遗憾的是,古卷中对于封印师却是没有详细的记载,这也是陈江觉得可惜的地方,有失必有得,他起码知道了祖先们是如何拥有强大力量的。

“古卷中说封印师是将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封印于体内,然后使用,体质越强大,威力也就越强,目前我也就知道这些。”陈江坐在家门口思考着。

“祖先们体质本就强大,肉身的力量就足以抗衡天灾人祸,直到强大的天机圣人出现,他发现了灵,而后专于此道,这才有了古卷。”

“按照古卷所知,我觉得肉身跟灵魂是相辅相成的,他们是力量爆发的根基,就好像肉身是船,灵魂是划船的人,只有船儿无比坚固,人儿掌舵高超,才能走得更远,或许这就是前世要我走的路吧。”

陈江的父母依然要早出晚归,对此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他知道,改变这一切已经不远了,回到屋里,陈江进入到神宫中,二魂七魄倒是很安分,兢兢业业地在开辟神宫,他盘坐下来,古卷金灿灿的,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恩?”陈江突然醒来,额头冒汗,他擦了擦,自语道:“就差一点点了,可是怎么会心生恐惧?”

他在修炼古卷当中的秘法,散灵印,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学习到的东西,陈江感觉阵阵发虚,精神恍惚,勉强站起身来险些摔到地上。

“阿江快出来!快出来啊!”这时候,门外传来急切的喊声。

陈江急忙奔出屋外,见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在喘息,忙问道:“三虎出什么事了?”

少年肌肉结实,土黄色的脸上满是担忧,盯着陈江,急切地讲道:“出大事了,你爹娘他们遇到猛兽了,村里人都赶去了。”

“阿江等等,我来带路。”见到对方朝屋外奔去,三虎连忙跟了上去。

陈江从没进入过山林,除了村子,任何地方对于他而言都十分陌生,可是想到父母的危机,他心急如焚,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感到莫名的恐慌了,这是源于相连的血脉。

“阿江等等我啊。”三虎在后面死命追赶,却是始终追不上陈江,此刻他满怀疑惑,为什么对方知道路线。

山路崎岖,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只能硬生生的去开辟,陈江的速度没有减慢多少,渐渐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呼吸越发的困难起来,身后的三虎倒是没有什么不适,这时候他的耐力完全展现出来。

噗呲!陈江也不知道被那些拦路的树枝荆棘割破了多少道口子,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赶到父母的身边,三虎奔在了他的前面。

“阿江就快到了,在前面的山谷中,小心,这一带的地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三虎喘息道。

地势渐渐变得倾斜起来,陈江哪会去记三虎的话,一脚踩滑,整个人瞬间没入前方的阴暗地带。

噗咚!陈江随着砂石滚落到溪流中,他匆忙走向岸边,随后三虎也跟着滑了下来,忙说道:“阿江就是这个峡谷,大家就在前面。”

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正从前方飘来,低沉的吼声不断传出,陈江脸色大变,耳边萦绕着微弱的惨叫声。

“三虎你别靠近,我去看看。”陈江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阿江?”三虎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在这一刻他没有动身。

峡谷两面陡峭无比,足有几十丈高,空气无比的潮湿,吼声越来越大,陈江知道离那家伙已经不远。

“啊!”

“大伙儿都退后,这畜生,兵器对他没有用。”

村民们举着兵器神色无比的慌张,又一个村民被吃掉了,人群中传出了女人的哭声,陈江的父亲静静看着这条双头巨蟒,心中即是愧疚,又是无奈。

“大伙儿是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你们了。”陈江的父亲自责地说道。

“陈松叔到了现在还说这话干什么,我们都流淌着祖先的血脉,你这样说不是太见外了吗?我的虎子跑哪去了。”一个中年汉子出声道。

“他叔我家那口子被这畜生给吃了,不过我不怨你,都是一家人,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一位妇人早已哭成了泪人,抽泣着说道。

“虎子跑到哪里去了?”

“他跑回村里说去找阿江。”一个女娃子小声地说道。

“啊!”

“大伙儿小心点,那畜生又来了。”

“快用箭射它的眼睛。”

双头巨蟒长达两丈,腰身足有房子那么粗,通体呈碧玉色,体表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单是那低沉的吼声,就足以令人胆寒。

咻!咻!咻!十几支箭羽快速朝巨蟒的眼睛射去,还未靠近,便被它那粗壮的尾巴给抽飞,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村民咬去。

“畜生给我住手!”怒吼声自巨蟒的身后传来。

嘶嘶!嗷嗷!巨蟒转动着巨大的喉咙,如灯笼般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陈江。

“是是阿江,他怎么在那里?”

“阿江快跑。”陈江的父亲从人群中奔出,挥动斧头狠狠砸向巨蟒的腰身,擦出一连窜的火花,却是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痕。

呯!

“嗷!”巨蟒的腰身生生将陈江的父亲撞飞出去,发出震天的咆哮。

“畜生有本事冲我来!”陈江抬头,喝道,眼睛紧紧闭合上。

巨蟒降低头颅,冷冰冰地盯着陈江,猩红的蛇信连连吐出,满是腥味的粘液落入地面,直接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大伙儿咱们跟它拼了吧。”

“说的对,跟它拼了。”

村民们倒也有血性,反正横竖都是死,奋不顾身地朝巨蟒跑去,兵器砸在巨蟒身上,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你们都住手。”陈江赫然睁开眼睛,只见双目中出现奇怪的黑色纹路,像是一幅图案,陈江瞬间盯上了巨蟒那对大眼。

“给我散!”

“嗷嗷!”巨蟒瞬间狂暴起来,巨大的尾巴四处乱抽,整个峡谷都跟着晃动起来。

“大家快点躲开,这畜生我来对付。”陈江顾不得其他,立刻盘坐下来,终于施展出散灵印,眼下可没有时间去感悟,他时刻都处在危险中,陈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巨蟒。

呯!呯!呯!凶猛的撞击声从脑海中传来,陈江的神宫紧跟着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要完蛋了吗?”

“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神宫中,二魂七魄心惊肉跳,紧紧抱成一团。

“啊!”陈江感觉脑袋就要炸开了,不过此刻他很清楚,事情已经到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再次施展出散灵印。

“完了,完了,那废物这是要作死啊。”

“你们都给我安静点。”陈江来到神宫中,这里摇晃得厉害,巨蟒的怒吼时刻都回荡在耳边,他朝着二魂七魄说道:“你们准备准备,我要打开神宫,放那畜生进来,不管怎么样,都给我上,消灭它,这里是我们的天下。”

“等等,大哥别冲动啊。”精魄听到陈江的决定后,满脸惊慌,想阻止对方却是来不及了。

轰!摇晃的神宫渐渐变得平稳起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出,紧接着巨蟒那庞大的身躯狠狠砸了进来。

“哇!好大啊,神宫都被它填满了。”

“别废话,给我上,杀死它,否则我们只有死。”陈江再次打出一道散灵印,大声喝道。

“兄弟们上啊,不然就要死了。”二魂七魄也不是傻子,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也得拼一把。

嗷嗷!巨蟒的双头死命撕咬着他们,尾巴来回抽动,二魂七魄的身体也不知道被击散了多少次,但这是他们的神宫,只要陈江不倒,他们就可以一直凝聚,一找到机会便狠狠反击,撕扯着巨蟒的身体。

“攻他的七寸!”陈江指示道。

“啊,去死,去死。”英魄像一颗赤色的流星,快速来回地冲向巨蟒的七寸。

“我就不信砸不死你。”天魂跟地魂抱起巨蟒的尾巴,竟是合力将其甩动起来,一通乱砸。

峡谷中巨蟒的气势大减,此刻行动有些迟缓,陈江清醒过来,此刻谷中满是巨大的碎石,村民们不知所踪。

陈江眼下可顾不得去寻找他们,二魂七魄暂时压制住了巨蟒,可是这并不代表结束了,神宫已经打开,此刻他得将其关上,彻底斩断巨蟒跟肉身的联系。

“身体太弱了,看来果真验证了我的那句话。”陈江浑身冒汗,神宫虽说关上了,但这次的经历给他敲响了警钟,如果巨蟒在强大一分,那么自己绝对活不了。

心有余悸,对于散灵印的理解,却是加深了一些,巨蟒轰然倒地,陈江这才开始寻找自己的父母跟村民。

“爹你醒醒,醒醒啊。”陈江找到了父亲,陈松被巨蟒撞飞之后,陷入了昏迷,好在还有气息。

“阿江!”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你没事吧。”陈江奔到母亲跟前,仔细检查者对方。

“娘没事,多亏了你婶婶他们,你爹怎么样?”妇人见到昏迷的陈松,面露惊慌,急忙上前。

“婶子陈松叔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一位强壮的村民将陈松背了起来。

四周的村民渐渐汇集过来,悲喜交加,这次遭遇巨蟒,死去了好几个人,看着那具庞然大物,村民们心生惶恐,生怕它再次活过来。

“阿江你过来。”人群中渐渐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枯槁的脸上满是激动。

“太叔公您怎么来了。”看到这个老人,陈江有些意外,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这是什么话。”老人瞪了对方一眼,愤愤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老少少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别以为我真老了,想当年翻山越岭也没少干。”

“叔公您就别生气了,阿江也是担心你啊。”扶着陈江母亲的妇人开口道。

“我哪有生气,我这是高兴啊,阿江给祖先长脸了,小兔崽子你到底是怎么把巨蟒杀死的?这可是猛兽啊。”老人忙问道。

“对啊,大家都很好奇呢,阿江好像只是站在它面前,然后他就死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俏皮的女娃子冲着陈江讲道。

“二妞你这话说的太轻松了吧。”陈江看了看她,有些无语,要真是这样,自己不就成活神仙了,况且二魂七魄现在还在奋战着,要是听到这话,绝对会有打死她的冲动。

村民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陈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怎么看陈江只是个七岁的瘦弱孩子,巨蟒的可怕他们都很清楚,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能杀死巨蟒。

其中一位皮肤黝黑的汉子忍不住催促道:“阿江你快告诉我们啊,叔叔都让你给急死了。”

“行了,你们都别问了,阿江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老人看出了陈江的为难,出声道。

“谢谢太叔公。”陈江目光落向村民,轻声说道:“各位叔叔婶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以后我能打猎了。”

“够爷们,阿江以后叔叔带你去打猎。”

“陈水叔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带我去打猎。”陈江对着那位汉子笑着说道。

“我也要跟阿江一起。”三虎认真地说道。

“这下可好了,这畜生都让阿江杀死了,以后就不用愁没东西吃了。”一位妇人笑着说道,大家渐渐从先前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好了,有什么事回去在说,大伙把巨蟒带回去,好好庆祝一下。”老人开口道。

“刚才吃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吃它了,大伙动手。”年轻力壮的村民情绪高昂,纷纷上前出力。

平静的天机村在今晚却是热闹无比,村中燃起一团篝火,村民们纷纷将自家的酒跟食物拿了出来,痛快地吃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机村的人脸上带着满足,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这样的乱世,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希望更重要,他们都知道,陈江杀死巨蟒不单是救了他们,而是带给他们无限的希望。

“咱家的阿江有出息了,我是真高兴啊。”陈松看着不远处正在跟三虎二妞聊天的陈江,感到无比的自豪。

“少喝点酒,内伤恶化了怎么办。”陈江的母亲一把夺过陈松的碗,幽怨地说道。

“大家都安静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讲。”辈分最老的陈山站在村民中央,出声道,这人便是陈江的太叔公,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就连那些年幼的孩童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大人身边。

陈山顿了顿,带着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的祖上虽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是,他们却能带着族人走向辉煌,震慑四方,可是现在,我们连自保都做不到,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无地自容,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

陈山的话就如一把利剑,直插大伙的内心,愧疚,无法言语的愧疚,艰难的生活早已压弯他们的脊梁,村民们纷纷惭愧地低着头。

“我们体内流淌着祖先的血脉,怎么能让艰苦的日子磨去了我们的血性,更加不能让祖先蒙羞,我很高兴,我们家族中出现了阿江,要不然这些话我到死也不会说的,或许只有他能解开石碑上的秘密。”陈山说完径直走向陈江。

“石碑?叔公这可不行。”陈江的母亲脸色大变,身旁的陈松眉头紧锁,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哼!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瞧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陈山停下脚步,训斥道。

“石碑?”陈江的目光落向那些村民,自从陈山讲出这个东西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江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害怕,他十分疑惑。

“叔公阿江年纪还小,要不等他长大一些再去吧。”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陈江不明白父亲跟母亲为什么要将自己挡在身后。

“是啊,叔公等阿江长大一些再去吧,石碑是不祥之物,我们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一些村民也出声劝解,石碑虽然是祖先的,可是当中牵扯着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知道隐秘的村民对于石碑无不谈虎色变。

“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陈山气急,呼吸急促险些倒在地上。

“叔公小心点,您可不能出事啊。”眼疾手快的村民连忙将陈山扶住,满脸担忧。

“叔公能跟我讲讲那石碑到底是什么吗?”陈江从母亲的身后走出,来到陈山跟前,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清楚。

“阿江快回来。”陈江的母亲着急无比,又不敢上前,那样就太放肆了。

陈山的气色恢复了一些,松开扶着他的村民,目光落向陈江,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道:“正好所有人都在,我今天就在讲一次,那块石碑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祖先对它敬如神明,似乎祖先的强大跟石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到了后来,强大的祖先接连发疯,几乎全都喋血在了它的面前,到现在,石碑上血迹还很清晰,强大的祖先虽然死了,可是残魂却是被石碑束缚,总是传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那块石碑是不祥之物,它让祖先们日益强大,可是最终又会收走这些,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我想只有走上祖先的道路才能知晓,只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族人能够知晓石碑中的奥秘,所以,太叔公想让你试试,正如大伙所说的,石碑不详,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不会勉强你,由你自己做决定。”陈山似乎有些累了,告诉陈江这些之后,便离开了。

村民们也开始收拾,一些长辈则是走到陈江跟前,善意地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石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道禁忌,碰不得。

“阿江咱们回去吧,你叔叔伯伯们说的没错,石碑不详,不要去碰他。”陈松拍拍陈江的肩膀,深深的告诫道。

这一晚对云陈江来说,却是不眠之夜,神宫中二魂七魄翻着死鱼眼,疲惫不堪地仰躺着,巨蟒刚刚被它们耗死,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神宫扩充了一尺。”陈江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杀死巨蟒还可以让神宫变大,看了一眼二魂七魄,他没有理会,开始参悟古卷。

这次跟巨蟒的生死斗,他的收获是巨大的,灵魂的对决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战争,但带价是巨大的,稍有不慎就飞灰湮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陈江明白以后对敌时要更加小心,不使用则已,一旦使用就要保证有十足的把握。

“封印师啊,可是我目前只能依靠古卷当中的秘法。”陈江对于封印师的修炼无比的渴望,离开山村,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这个念头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天渐渐亮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天机村的宁静,这是一支军队,约有百人,个个身强力壮,每一个兵士都带着森寒的杀伐之气,只有在战场厮杀饮进敌手之血后才能有他们这样的气势。

兵士脸色冷漠,似乎只有这种表情,漆黑如墨的甲胄上血迹斑斑,那些血迹像是刚刚沾上不久,闪动着妖异的光泽,带着淡淡的腥味,冰冷发着寒光的武器似乎时刻都准备着饮血。

这群兵士的前方,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骑在一头白马上,那匹白马绝非凡物,体表生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双目就如两团火焰,少年锦衣华服,头戴玉冠,生得俊俏无比,满脸傲气,轻轻甩动着手中的皮鞭。

陈山脸色安详,带着村民来到少年跟前,陈江跟在父母身边,天机村很少有外人会来,至少他没有碰到过,看着那些兵士,陈江的目光落在俊俏少年的身上,心生不安。

“跪下,在小侯爷面前不得无礼。”话声冷漠无情,兵士们齐声喝到。

村民纷纷跪地,为首的陈山恭敬地说道:“小侯爷大驾光临,是天机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恳请小侯爷到村中休息一番。”

少年目光落向陈山,眼中露出鄙夷,哼道:“肮脏的东西,这等龌蹉之地我堂堂烈火城的小侯爷怎么可能进去,我是来传达吾皇的旨意的,你们都听好了。”

说着少年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娟卷,庄重地打开,朗声说道:“年末就是游璃公主十岁华诞,举国上下皆要庆贺,你们天机村蒙受吾皇庇佑,自然也得祝贺,贡品就每人十金吧。”

陈江微微变色,每人十金,那么天机村不是要准备几百金了,如此天文数字怎么可能交得出来,这分明是在为难人,看了看少年那嘲讽的神色,陈江双拳紧握。

“小侯爷天机村清苦,别说是十金了,一定银子都交不出啊,还请小侯爷救救我们,我给您磕头了。”陈山不停地朝对方磕头,他知道要是交不出贡品,整个天机村都别想活了。

村民们知道失态严重,纷纷磕头,面前这个少年掌握着他们整个村子的生死。

“哈哈,瞧瞧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让本侯爷救你们,这山中多是天材地宝,你们多找一些,十金是很容易的,看在你们如此恭敬的态度上,本侯爷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到那时要是交不出,你们都得死!”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这话,村民无一不感到绝望,深山中确实有的是天材地宝,要是那么容易找到,天机村还用得着过这种艰苦的生活,但凡灵药秘宝,它的周围定有强大的猛兽守护,虎口夺食,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是吗?”少年的目光停留在陈江的身上,脸色阴沉无比。

“放肆!”两名兵士立刻从马背上跳下,踢开村民,将陈江押到少年跟前。

“跪下!”兵士狠狠的踢向陈江的关节处。

卡擦!陈江紧咬牙关,小腿瞬间失去知觉,只是他没有立刻倒下,浑身阵阵颤抖。

事情发生得太快,村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江被兵士带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带着绝望,要是陈江出事了,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侯爷手下留情,阿江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给您磕头。”陈山急忙跪倒少年跟前求饶。

噼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收回鞭子,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只不过陈山后背那醒目的两道血印像是在告诉别人,少年确实出手了。

“小小侯爷饶命。”陈山倒在地上,他哪里承受得了鞭子的抽打。

“贱骨头,只会磕头,败坏本侯爷的心情。”少年的目光落向村民,戏谑地问道:“求饶啊,快点磕头,否则我就马上杀了他。”

“小侯爷手下留情,我给您当牛做马,放过我的孩子吧。”陈艺的母亲跪在兵士身后,随后陈松也跟着朝兵士身后。

“侯爷饶命啊,阿江还只是个孩子,我们给您做牛做马,求您大人大量,放过他吧。”所有的村民都在替陈江求情。

“哈哈!继续,别停下,这群蝼蚁有意思。”少年笑道,似乎很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陈江大汗淋漓,努力看向少年,身体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了心灵上的怒火,大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欺凌我的族人!”

“大胆。”兵士愤怒,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住手,放开他。”少年的笑容凝固,目光阴寒地盯着陈江:“低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本侯爷只要说个杀字,你们都别想活。”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低贱,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如此作为跟山中猛兽有何区别,今天我陈江我的族人受此屈辱,我无话可说,弱小就要被践踏,我只怪没有时间,要是上苍能给我时间,这些屈辱我会双倍还给你。”陈江摇摇晃晃,双腿早已扭曲,目光坚定地看着少年。

噼啪!少年抚摸着鞭子,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藐视着陈江:“就凭你这个蝼蚁也敢说这话,这一鞭子你要牢牢记住,像你们这种低贱的东西这一生,不,生生世世也就只有当牛做马的份,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我就是你们的主宰。”

脸上两道火辣辣的血印传来钻心的疼痛,陈艺的母亲见状险些昏过去,陈松急忙将她抱住,心灰意冷,儿子被打,他心里比谁都不好受。

“呵呵,我是低贱的东西,敢不敢给我时间,我倒想试试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侯爷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你若不敢,立刻杀了我吧。”陈江笑了笑,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找死。”少年勃然大怒,一个卑微的东西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突然他露出了笑容。

“哈哈!你这蝼蚁倒也有意思,反正都是死,迟些日子又有何妨,倒是让本侯爷有了兴致,正好打发时间,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看看你这贱种到底能挣扎到什么地步。”

少年带着兵士离开了天机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并不想久留,至于贡品的事情,他压根就没在意,这次出来主要是散心的,陈江的事情倒是让他有了兴致。

“很不错,两个月后看看那个蝼蚁到底能折腾出多大的浪花来,我是不是该多找些这样的蝼蚁,举办一场竞技大比呢,输就得死,赢倒是可以当狗使唤。”少年嘴角泛着笑意,眼眸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陈江艰难地站立着,这一刻天机村就好似一副画面一般,所有人都成了雕像,小侯爷所带来的恐惧就像强烈的风暴,完全打垮了大家的内心。

“啊!”陈江仰天发出怒吼,宣泄着内心的屈辱。

风波不会平息,贡品的事情让村民绝望,陈江的两个月之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雪上加霜,不过他们没有丝毫的怨言,相反的,他们对陈江充满了推崇。

“阿江快回屋里躺着,你的伤还没好。”陈江的母亲这些天一直都呆在家里,上次的事情令她憔悴了不少,这让陈江万分愧疚。

拄着拐走在村间的小路上,陈江显得心事重重,少年虽说给了自己时间,可是两个月也太短了,脸上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他,对方肯定是一名封印师,他不知道自己的散灵印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大家都进山了,希望不要遇到猛兽。”大白天的,村里剩不了几个人,陈江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陈山的住处。

老人被打了一鞭子,到现在还不能下床,好在没有生命危险,陈江透过门缝,看到了陈山在亲人的搀扶下,来到院子中。

嘎吱!犹豫了一会儿,陈江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阿江你怎么来了。”院子中的妇人满脸吃惊,连忙朝陈江走去。

“婶婶我没事。”陈江拒绝了妇人的搀扶,慢慢朝陈山走去。

院子中的其他人纷纷温和地朝他点点头,陈山坐在椅子上,慢慢转身,看着陈江,叹息道:“你不会也是担心我这老头子,所有过来看看的吧,我真没事,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太叔公我想去看石碑。”来到陈山面前,陈江认真地说道。

院子中静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石碑,对方怎么突然就决定了。

“好好好!”陈山弓着腰站了起来。

“爹您小心点。”身旁的汉子急忙反应过来,伸手想扶住陈山,却是被对方推开。

“真以为我老了,祖先的血液在我体内可一直都沸腾着呢,你们都呆在家里,石碑的事情,我跟阿江去就可以了。”

“爹,阿江那你们小心点。”汉子心里虽然不同意,却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叮嘱道。

陈江静静跟在陈山身后,两人身上都有伤,走得极慢,村子的后山一片荒凉,杂草丛生,那条窄小的古路被遮盖得无法分辨。

陈山倒是对这里轻车熟路,陈江没有来过这里,闷声紧紧跟着对方,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草丛中。

“祖屋已经荒废多年,石碑就在当中,我偶尔会来祭拜,但是绝不允许其他人来,我们快到了。”陈山领着陈江来到一座落魄的古院前。

古老破旧的院落早已看不清,完全被杂草藤蔓包裹,陈山轻轻推开腐朽的木门,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高大的梁柱横七竖八地躺着,顶上的瓦片仅剩下一星半点,土墙黑漆漆的,院子中被杂草侵占。

厅中爬满藤蔓,空荡荡的,唯有一块五六尺高的石碑竖立在当中,石碑通体暗红色,表面光滑无比,正如陈山所说,这上面沾染着新鲜的血液。

陈江目光落向石碑的时候,耳中连连传来震天的咆哮声,惊慌之下急忙避开视线,那声音可怕至极,犹如厉鬼。

“祖先,后代不孝子孙来看你们了。”陈山慢慢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悲凉。

陈江跪了下来,不敢直视石碑,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内心生出,令他忐忑不安,耳中传来吱吱的铁链声。

“啊!”陈江余光瞥向石碑,惊叫出声,一张惨白的人脸印入自己的眼中。

“阿江你怎么了?”陈山转身,看到陈江那恐慌的神情,惊恐地问道:“难道,你看出了石碑的秘密。”

陈江冷汗直流,呼吸不稳,他壮着胆子再次看向石碑,心脏冷不住狠狠的咯噔一下,石碑旁边、赫然伫立着一位苍老的老妪,皮肤干枯无比,却是白得像裹着银霜,老妪身着黑色的残袍,双肩被铁链贯穿,锁在石碑旁。

“啊!”陈江半天说不出话来,那老妪竟是对他露出了笑容。

“阿江你是不看到什么了?”陈山再次出声,他真怕陈江真的遭遇不详了。

“太叔公我没事,我只是从石碑上看到里面一些东西。”陈江定了定心神,喘着粗气说道。

陈山颤抖地转身,看了看石碑,满心的疑惑,就在这时陈江朝前走了几步,提醒道:“太叔公我看到了一个人被锁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祖先。”

陈山看了看陈江伸手指向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着急地问道:“阿江那你能跟他说话吗?”

“我试试。”陈江此刻心里完全没底,对方到底是何存在他都不知道,是厉鬼还是冤魂,他只能希望都不是。

“太叔公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陈江心里忐忑,可是他不得不前进,因为那老妪朝着他招了招手。

此刻距离石碑跟老妪只有一尺之遥,陈江再也难以前进分毫,他有一种感觉,石碑跟老妪好像不存于自己的世界一般。

“难道这就是封印?祖先留下的封印?”陈江想到了这种可能,就在这是,那位老妪恢复了原样,惨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就跟画面一般。

“这是。”陈江瞪大了双眼,那石碑上的血迹竟然流动起来,形成了一副浩大的图案。

图案惟妙惟肖,陈江仿佛身临其境,体内的血液竟是跟着沸腾起来,那是一片昏黄的苍茫大地,一道道伟岸的身影朝着远方走去,他们战意惊天,发出震天的怒吼。

陈江就像一位过客,他说看到的是一个部落的兴衰成败,渐渐的他明白,这便是自己祖先生活的年代,他无法知道,石碑到底拥有怎样的神奇力量,竟然让自己看到这一切。

“茹毛饮血,原来祖先喝的不是血,而是用洪荒猛兽的精血锤炼己身,食用蕴含无尽精气的血肉,强化肉身,难怪会那么的强大,吃的都是珍奇异兽啊。”

画面回到一片黑暗中,无尽深渊深处涌出一片白光,光芒中一道庞大的身影侧身垂坐,双目时刻注视着头顶上那片日月星辰,画面古老而又沧桑。

“观日月,升华神性,望星辰,退去魔性,神魔观星海,终有一日,天不可逆。”

陈江恭敬地从石碑处退了回来,内心热血依旧沸腾,祖先的强大早已深深折服他,与天斗,与人争,那种永不服输的斗志完美地展现在了祖先的身上。

“远去的神魔,如今遗留下来的只是祖先的悲凉。”陈江平静地看着石碑,任凭咆哮声冲击自己的脑海,他却感觉无比的自豪,这是祖先不甘的呐喊,是那么的亲切,仿佛他们从未离去。

“阿江怎么样了,快跟叔公说说,有什么发现没?“陈山大气不敢出,可是心里又焦急无比,见到陈江退回来,急忙询问。

“太叔公我们家族将会再一次强大起来。”陈江没有解释,因为他感觉自己在怎么解释,也只会让对方更加不明白,所幸直接将结果告诉他就可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叔公以你为骄傲,具体要怎么做?”陈山虽然老迈,可是却不糊涂,只要知道结果,那过程又何必去在意。

“跟祖先一样,茹毛饮血。”陈江笑着说道。

“什么啊?茹毛饮血,阿江你说的是真的?”陈山脸色大变,要是真那样做了,岂不成了野人。

陈江笑笑点头,他没有解释,慢慢走出老院,抬头望着天空,那片蔚蓝似乎更加的清晰了。

陈山回到家里,任凭儿子跟媳妇怎么问,他只字不提,而且也不允许他们私下说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地将自己锁在屋子里。

“阿江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想法,居然叫我等他的消息,哎,我都被他急死了。”

傍晚十分,村中陆续有人回来,陈江朝着那些村民打招呼,从他们的脸上他看到了无尽的沮丧,不一会儿,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三虎、二妞你们回来了啊。”

“阿江你怎么在外面,快回家躺着,我扶你。”三虎见到陈江一脸笑嘻嘻的,心里一阵疑惑,胳膊肘挽着对方的手臂,转身便往回走。

“我也来帮阿江。”二妞挽住了陈江的另一条手臂,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陈江认真地说道。

“阿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那个小侯爷可不是我能够得罪得起的。”三虎跟二妞担忧地看着陈江。

“别担心,跟我们的祖先比起来,他连蟑螂都不是,你们就看着吧,两个月后我要狠狠将他踩在脚底下。”陈江用力地说道。

三虎看了看二妞,轻声回应道:“真是这样就好了,今天进山,又有好几个人受伤了,贡品我们根本就负担不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人慢慢走着,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极长,回到家里,陈江被母亲责备了一通,刚刚停息,陈松从山里回来,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阵训斥。

陈江显得无比安静,任凭父亲责骂,他一个字也没说,他知道老人家心里非常不痛快,让他宣泄一下,省得闷出病来。

“阿江要不你逃吧,那个小侯爷不会放过你的。”饭后,陈江的母亲对着陈江说道。

“你娘说的没错,我们都老了,早就不在意生死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我这就给你收拾东西。”陈松拍了拍桌子,下定决心道。

“爹娘你们不在意,我却在意,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草一木我都无比在意,没有了你们,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陈江停了停,伸手抓着父母的手,认真地说道:“那个小侯爷奈何不了我,这个世界没有谁有本事将我踩在脚底下,爹娘你们放心,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早点休息。”

“阿江叔叔几个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可是没什么感觉啊,看天上的星星到底有什么作用,你倒是说说啊。”

“鱼叔叔你们就没发现一点点东西吗?”陈江昨天便将神魔炼体的方法教给了几位叔叔,本希望能有所收获,可是今天听到他们的回答,却是大失所望,此刻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真的没有,阿江到底出什么事了吗?”陈鱼有些担忧地看向对方,他身材精廋,肌肉线条却是极美。

“没事没事,我在想想办法吧,叔叔我先走了。”

陈江带着苦笑,走回家里,回到神宫中,他没有研习古卷,而是在勾勒一副图案,神魔炼体图,这一幕引得二魂七魄好奇无比,纷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天魂哥哥这个混蛋到底在干什么?”胆小的英魄恶狠狠地瞪着陈江,出声询问。

“好像在画什么东西。”亢奋的精魄回答道,目光火热,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大家小心点,说不定这个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别忘了上次巨蟒的事情。”地魂出声提醒道。

“原来精神之力真的可以这样做。”陈江停止了勾勒,这次他只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神魔炼体图转眼间便消失了。

陈江按了按眉心,自言道:“耗费巨大啊,以我现在的精力完成一副,没有个三天是不可能了。”

细雨绵绵,似乎在洗刷天机村的颓色,整整下了三天,陈江的父母再也没有提逃跑的事情,一切都慢慢恢复了原样。

陈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神宫中,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走出屋子,顶着细雨遥望星空,神魔炼体图修的是一种体悟,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遥望星空,实际上却是包含浩瀚无比的奥妙。

“如果说神魔炼体图是无尽汪洋,那么我现在只抓住一滴小水珠而已。”陈江感叹道,坐井观天,你永远只会觉得天就井口那么大,只有你处在天空中,你才能知道它有多么的浩瀚,陈江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娘,我饿了!”

“娘还有没有,我想吃肉,越多越好。”

“阿江你没事吧。”陈江母亲的脸色无比怪异,家里的东西居然让陈江吃的一点不剩。

“娘我很好,没事,就是非常的饿。”陈江认真地说道,内心无比的激动,总算有变化了。

陈江的胃口越来越大,而且对于肉的渴望无比强烈,他父母可负担不起,这事传到陈山耳中,他立刻要求大家将储藏的肉食搬到陈江家里去,倒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太奇怪了,阿江真能吃,在这样下去,我们可负担不起啊。”村里人隐隐有些担忧,对方吃的太快,打猎根本就供应不上。

“这么能吃,这娃子将来肯定有出息,我们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饿着他。”

“平常的野兽根本不行,倒是上次那条巨蟒能让我获得一些血肉精气,看来得吃猛兽才行。”陈江双脚已经恢复,村民震惊不已,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他的伤这才过了八天而已,居然就好了,这让大家看待陈江时又多了一道奇异的色彩。

陈江却是习以为常,开始神魔炼体,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强,前提是血肉精气的供应能跟得上,否则,物极必反,他相信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已经勾勒出两幅图了,看来可以去找太叔公了。”这天,陈江走出家门,经过这几天的体悟,神魔炼体图的效果不予言表,所以他觉得可以实施那个想法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陈山家,对方一听陈江来了,立马将对方拉倒自己的房间里,这倒是让家人惊奇不已,不过却也没有询问。

“阿江你这小子,让叔公我等了这么多天,你在不来,我非得去找你不可,瞧瞧你,这才几天,居然变壮了,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非得跟我说个清楚。”陈山即高兴又埋怨地板着脸,这几天他简直度日如年。

“太叔公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些天我也够辛苦的,一直在验证祖先强大的奥秘。”陈江半带委屈地说道。

“哼!”陈山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生气道:“你还辛苦,这几天村里的食物让你吃光了,你叔叔婶婶伯伯都得啃树皮了,快点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太叔公这就是祖先强大的秘密。”陈江也不再打哑谜,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跟陈山说了一遍,不过神宫的事情,他隐瞒了起来,并不是不放心,而是不想让事情太复杂。

听完陈江的讲诉,陈山整个人完全惊住,他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话,而是事情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这一刻他看陈江的目光完全变了,不在把他当成小辈,而是当成了先知一样的存在。

“神魔炼体图,我们的祖先是神魔,阿江那么我们都是神魔的后代是不是?”陈山满脸激动,愣愣的问道。

“应该是。”陈江点点头,对于这点他抱有怀疑,神魔究竟是什么,他还不是很清楚,一切只能去猜测。

“阿江那你想要怎么做?”陈江半久才叹气道,神情有些失落,这一刻他似乎更加苍老了。

“太叔公我们应该骄傲,因为我们的祖先个个都是英雄。”陈江似乎明白陈山为什么会如此低落,安慰道。

“对!阿江你说的对,我给祖先丢脸了,不论你想做什么,叔公我都一定支持你。”陈山看着陈江,认真地说道。

陈建顿时感觉心头火辣辣的,他明白自己将担当起一份沉重的责任,感受到陈山那满怀期望的神情,他深深地点了点头。

两人商讨了一番,陈山非常支持陈江的决定,其实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弄明白,按照老人家的意思,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只需开口,我负责执行就可以。

陈江虽然勾勒出了神魔炼体图,之所以这么费劲心神,那是因为村里人没办法从观星宇中得到体悟,从而锤炼肉身,于是想到了古卷,脑中灵机一动,或许也就只有从这方面去改变族人们的命运了。

当天晚上,陈山带着受伤的身体将村民们召集了起来,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天机村很少会将大家召集起来,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目前村子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去休息,争取明天能有所收获。

陈山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走到人群当中,开口道:“这些天大伙辛苦了,不过我今天要说一件重大事情,这关系到我族能否生存。”

陈江平静地站在父母身旁,在场当中,也就只有他是唯一知道陈山要说的是什么,毕竟是他们祖孙两一起决定的。

“叔公到底是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我们一定照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为了村子,我们死都不怕。”

“对,叔公您就放心说吧,村里没一个是孬种。”

陈江暗暗点头,一个部族如果团结,个个奋不顾身,就会强大无比,他很开心,自己生活的村子就是这样一个部族,忽然觉得那份担当变轻了。

“如果我强大,如果我要腥风血雨,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在我沮丧痛苦的时候,你们这些亲人都会在我身边,我们都是兄弟姐妹。”陈江目光坚定,平静地等待着陈山宣布那件事情。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些年我们生存艰难,每一步都是如履冰川,可是我们都挺过来了,祖先有灵,族中出了阿江,以后他做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们都要支持他,我虽然老了,但是脑子不糊涂,只有他才能带领我们走出一条生路,你们都给我记住了。”陈山掷地有声地讲道。

“叔公您就放心,以后要是谁敢捣乱,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位身材彪悍的村民瞪着虎目应声道。

“魁伯伯说的对,阿江就是祖先显灵,他会带领我们走向辉煌。”面貌粗犷的青年激动地讲道。

在场的村民无不点头,就连年幼的孩童也是如此,他们本就很推崇陈江,何况经历过巨蟒的事件。

“好,阿江你过来。”陈山的目光落向阿江。

“爹娘没事的。”看着父母那担忧的神色,陈江露出笑容,慢慢走到陈山身边。

“阿江你是不是去碰过石碑了?”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声从人群中传出,瞬间让村民们脸色变了。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陈江朝村民叩拜了一番,镇定地解释道:“石碑我看过了,也发现了当中的秘密,那是祖先留给我们的财富,以前是因为没人能够发现,才认为是不详。”

尽管陈江解释了,村民们还是半信半疑,毕竟石碑来历久远,对于它的敬畏,早已深入人心,陈山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否则接下去的事情就没法进行了。

“那是我们的祖先,是我们血脉的源头,如果你们还以为它不详,那么就不配做他们的子孙,百善孝为先,你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陈山严厉地吼道。

“叔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村民们躲避着陈山那愤怒的目光,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叔伯伯婶婶们,祖先之所以能够辉煌,那是因为他们肉身无比强大,我从石碑中学到了他们的方法,所以我最近食量暴涨,因为我的肉身开始变强了,腿上的伤也好了。”陈江笑笑道。

“阿江你告诉我们的就是修炼方法吗?”陈鱼恍然大悟,急忙问道。

陈江点点头,随后将修炼遇到的阻碍以及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都说了出来,陈山按照事先商量好,将三虎子跟二妞叫到跟前,叮嘱他们要听陈江说的去做。

村民们已经听明白了陈江要做什么,心里却是阵阵发虚,尤其是三虎跟二妞的父母,那神情焦虑不安,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将他们带回来。

“不用担心,我会引导你们进入修炼的那种感觉,三虎、二妞你们记住了,不要反抗,放松就可以,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定要记住。”陈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想将神魔炼体图深深烙印在两人的脑海中,或许这样就能够体悟了。

“阿江我们相信你。”三虎拉着二妞的手,认真地说道。

这一瞎想源自于古卷,陈江现在对于散灵印理解颇有心得,若是再次对上双头巨蟒绝不需要那么惊险,将神魔炼体图印入三虎跟二妞的脑海,按照散灵印的方法,只要运用得当,陈江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定可以的。”陈建合上双眼,没有人告诉要怎么做,此刻他只能靠自己,一切都处于未知。

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两股奇异的波动,陈江努力引导它们靠近自己的神宫,正在开疆扩土的二魂七魄猛然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

“他娘的,兄弟注意了,那混蛋估计又要放怪物进来了,准备好动手!”天魂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要啊,我胆小!”英魄大叫着躲到地魂身后。

就在这时,那两幅神魔炼体图咻的一声,闪耀着令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消失在了神宫中,随着震动渐渐消失,二魂七魄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下,纷纷靠在一起就地坐下。

“呸!雷声大雨点小,虚惊一场,该死的!”天冲魄怒骂道。

约莫过去了三个时辰,村民们倒也沉得住气,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打扰到陈江他们,只不过心里的担忧时刻都在倍增,这是一段难熬的时间,年幼些的孩童早已伏在父母的怀里睡去。

陈山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始终不离陈江,脸上依旧是安详的神态,一点也不担心,他对陈江充满了信心。

“终于好了!”陈江喜笑颜开,擦擦额头的汗珠,目光对上陈山:“太叔公我成功了,现在三虎跟二妞可以修炼了。”

“成了?”

“太好了!阿江好样的。”

村民纷纷上前,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三虎跟二妞随后醒来,跟自己的父母报了平安,随后不约而同的望向夜空,脸上的神情无比的专注。

“阿江这夜空好像不一样了,我们??”

陈江示意他们不要说下去,提醒道:“这就是体悟,不用说,因为你们说不出来的,每个人的体悟也都是不一样的,记住以后要刻苦修炼,我们的村子才能越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努力的。”三虎点头应允。

“我也是。”二妞握着粉拳娇喝道。

“奇怪了,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发现,倒是这两个娃子厉害,老咯。”陈鱼脸上有些羞愧,嘀咕一句。

“我们也是,哎!”另外几个跟他一起修炼的村民也是无颜叹息。

“放心吧,大家都可以修炼的,不过需要时间,因为目前我没能力同时引导大家。”陈江肯定地说道。

“不急,阿江还是你自己的事要紧,别为了我们累坏了。”

“花婶说的对,阿江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不过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感受着每个人浓厚的关怀之意,陈江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明天我要去打猎,不过我需要几个人和我一起去。”

“阿江你要去打猎?”陈松来到儿子跟前,忙问道。

其他村民跟陈松一样,不放心,虽然上次陈江就讲过要去打猎,可是现在不同了,村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大家又怎么能让他去犯险。

“是的爹。”陈江看了看其他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不过这次去打猎是跟修炼有关的,我们的祖先茹毛饮血,其实是我们理解错了,他们实际上是借助猛兽的血肉精气强化肉身,和修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阿江说的都是对的,现在我们都听他的,他要谁去,谁就去。”陈山出声道。

“那好,我要跟阿江去,村里我的力气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去去去,打猎光靠灵气有什么用。”

“不服,比划比划。”

“谁怕谁!”

村民开始争闹,都希望自己能跟陈江一起去,有的人则是动起手来,比拼力气,这一幕让陈江哭笑不得。

陈山冷哼一声:“你们都在干什么,这次去猎的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猛兽,想想上次的巨蟒,看你们还会不会胡闹。”

这时争得不可开交的村民,却是安分起来,猎杀猛兽,这事他们可没干过,躲避还来不及,上次遭遇巨蟒完全是因为意外。

“阿江你不能去,听娘的。”陈江的母亲听完陈山的话后,急忙拉住他的手告诫道。

“让我说句话吧。”魁梧的陈魁走上前来,开口道:“猛兽我们确实没有猎杀过,但是就不代表不能猎,我想阿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要去。”

“魁伯伯我本就想叫你去的,你的力气大,呵呵。”陈江朝着对方露出笑容。

“老头子好样的,我在家给你做好吃的,一定要保护好阿江。”人群中一位五大三粗的妇人高声说道。

“哈哈,阿江你说吧,叫谁去,我们都想去。”

陈江点点头,目光从村民身上扫去:“陈水叔射箭准,陈鱼叔灵活,陈风叔机警,木伯伯熟悉地理,加上魁伯伯,就我们六个人去。”

“好!还好你选我了,要不然我非得跟着去。”陈鱼上前拍拍陈江的肩膀,笑着说道。

“阿江猛兽行踪诡秘,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遇到什么,杀什么吧,得有个目标,这样我们也好找。”身材中等的陈风问道。

“当然有目标。”陈山看了看陈风,这是他的儿子,随后目光落向陈木:“老木头你应该还记得五年前落脚坡的吼叫声吧。”

“叔公我当然记得。”陈木炭黑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半白的头发将他黑洞洞的眼睛遮盖着。

“阿江是要去猎杀那头龙角象?”陈木转身看着陈江。

“木伯伯它相比于双头巨蟒如何?”陈江从陈山那得知,龙角象实力跟巨蟒不相上下,就算强大点,他也有信心应付,他想从陈木的话中在确认一下。

“实力差别不大,但是龙角象力量大得惊人,可不如巨蟒好对付。”陈木如实说道。

“它的血肉精气一定很旺盛,而且我比杀巨蟒的时候强了很多。”陈江这句话说的很大声,村民们都听到了。

折腾了大半夜,村民们陆续回去睡觉,三虎跟二妞间陈江没吃,也跟着留了下来,大人们本来还不放心的,但在陈江解释这是在修炼后,也就不再劝阻,反正就在村子里,也出不了什么危险。

第二次面对猛兽,陈江浑身斗志昂扬,神魔炼体图的奥妙究竟会怎么样,他目前无法知道,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力量完全超越了现在的年纪。

天空刚刚破晓,陈江停止了修炼,完全没有丝毫的疲劳,这点对于三虎跟二妞而言也是一样,村民见到三人精神抖擞,心里却是无比高兴。

今天对于天机村而言,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汉子们即将要进山与猛兽搏杀,心里虽然担心,可是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笑容,这时候言语已经无用,只需用眼睛静静看着就能表达很多东西。

“愿先祖庇佑我族男儿征战草莽,凯旋归来。”陈山领着大伙拜祭着,而那六人早已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天机山四周皆是深山老林,很难辨清方向,你们要小心了,那龙角象所在的落脚坡就在西南一处山坳中,那里光秃秃的,尽是黄土,没有任何的隐蔽物,所以动手的时候,可要时刻保持警惕。”路上,陈木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讲给大家听,他的双眼从始至终都不曾变化过,跟他的名字一样。

“烈雀国虽说广阔无垠,可是天灾凶猛,猛兽横行,加上人口不灵,在其他帝国看来,这只是一片苦寒之地,阿江你要是有机会,应该走出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面。”陈凤看了看走在最后面的陈江,认真地说道。

陈江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风叔我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江这娃子有出息,瞧瞧这话说的,有板有眼,村里的同龄人跟他比起来就要差一些了。”陈魁乐呵呵地讲道。

“这是我们村子的福,祖先在天有灵,知道阿江的话,也会开心的。”陈鱼笑着说到,随即脸色大变。

“嘘!有动静。”陈风示意大家隐蔽起来。

“风叔是猛兽?”陈江也感应到了不远的地方有动静,目光落向陈风。

陈风点点头,满腹疑惑,为什么猛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可有点不符合它们的身份。

“我没顾忌错的话,它是遇到危险了,否则不会这么暴怒。”陈水搭起了弓箭,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太奇怪,虽说这里离村子很远了,可是也不至于就能碰到猛兽吧。”陈魁小声嘀咕道。

呼呼!就在这时,猛烈的罡风席卷而来,高大的树木纷纷被折断,碎枝败叶充斥在空中,陈江面露惊色,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稳,随时可能被强大的罡风卷入空中。

咧!!!尖厉的叫声从远方响起,惊得四周野兽拼命逃窜,空中百鸟齐飞,发出嗡嗡声响,下一刻,被一股罡风卷住,骤然下起了一场血雨。

“这?”陈江目瞪口呆,这样的修罗场景他可从没见过,密密麻麻的鸟群瞬间就变成了血雾。

咚咚咚!可怕的事情接踵而来,陈江他们躲避的地方是一个矮山坡,林中传来如潮水般的逃窜声,紧接着他们看到各种各样的野兽从他们头顶越过,逃向远方。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洪荒猛兽复活了。”就连古井无波的陈木也在这时变了脸色。

“你们快看空中,那是什么?”陈风出声提醒道。

咧!一条长达百丈的巨蟒煽动着两对翅膀漂浮在半空中,通体黑色,如房子般大小的眼睛射出道道银光。

“这股气息?”陈江瞬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内心震撼不已,飞蟒的气势就如此惊人,要是面对面,那还得了。

“应该没错,这是洪荒遗留下来的异种,可不是平常的猛兽可以相比的,糟糕了,我们这次又危险了。”陈木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或许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进山了。

“这就是洪荒的气息,祖先生活的那个年代。”陈江暗暗自语,内心再也难以平静。

“木叔说的对,洪荒异种可是厉害无比,方圆百里皆是在它的掌控之中,大伙别动,隐蔽好自己。”陈风说道,随后看了看陈江,对方是村子的希望,就算自己死,也要掩护他逃脱。

“这简直就是双头巨蟒的祖宗啊。”陈魁吐了一口唾沫子,就连他也开始紧张起来。

“妖孽,今天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这时候,一声如般的声音传入陈江的二中,他本能地抬头朝天空看去,瞳孔一阵收缩。

只见距离飞蟒不远处,漂浮着一位少女,稍显稚嫩的脸上已具绝世的紫容,黛眉弯弯,双眸如夜空中的星辰般明亮,红唇润泽,贝齿如玉,在空中就如临世的圣洁仙子。

“仙子降世了。”陈木望着空中的少女,叹息道。

“绝对是。”其他人纷纷点头,目光却始终停在少女那。

咧!飞蟒见到少女,双眸立刻变得血红,轮动起粗壮的尾巴,带着猛烈的罡风朝着少女砸去,速度快得吓人,就连空气都摩擦出了爆破声。

“小心。”陈江小声地叨念着。

少女面色如玉,波澜不惊,在飞蟒的尾巴击身的瞬间,在空中迈出飘逸的步伐,躲了过去,紧接着抬起玉掌打向飞蟒的尾巴尾部。

嘣!飞蟒发出震天的怒吼,如一颗流星,猛烈地砸向地面,大地频频崩塌,高耸的山峰也跟着瓦解,场面就如末世来临。

陈江跟着大家远远逃离,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在少女身上,先前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巨蟒攻击的那一刻,陈江分明看见少女那勾人心魄的腰腹处显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随后便将飞蟒打到地面上。

“她是封印师。”陈江立马就断定出了这个结果,亲眼见到封印师展现出封印在体内的力量,陈江呼吸越发的加快,心头无比的火热。

陈风等人足足远退了三里,这才回过头来,少女还停留在空中,飞蟒的气息依然迷茫着四周,丝毫没有减弱,可怕的吼声一刻也没有停止。

“这仙子了不得,一掌就把飞蟒给拍到地上。”陈鱼看着少女的目光满是崇敬,要不是现在形势严峻,说不定会朝对方叩拜。

“鱼子你错了,她不是仙子,是人,一个强大无比的封印师,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样子不过十岁,居然如此了得。”陈风此刻早已没有了平常的沉着,虽然生在山野,可是对于封印师却是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多。

“在我们看来,封印师也就是仙子,如此神力,村里可没有人能够做到。”陈水轻言道,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

咧!!就在这时,飞蟒卷土从来,气势比之前更甚,陈江等人就好像被一座大山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会不会有危险啊。”看着陈风等人满脸痛苦,陈江缓缓抬起头颅,望向少女。

飞蟒的体表覆盖上一层细小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张口便吐出浓密的雾气,沙沙声不断,不停的有冒着热气的液体落入下方。

“这是剧毒?”飞蟒所在的那片区域,完全被雾气覆盖,下方一片黑漆漆,散发着恶臭,陈江十分担心少女的安危。

“果然不好对付。”少女秀眉紧锁,周身被一颗巨大的水珠包裹,那些毒气正在腐蚀水珠,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喷!一道水柱从少女的腹部涌出,如一柄利剑,将漫天的毒气切成了两半,随后猛然撞向飞蟒。

咧!飞蟒不退反进,张口吞下水珠,朝着少女扑去。

“这妖孽太厉害了。”眼见飞蟒来势汹汹,少女从水珠中退出,飘向远处,伸手朝虚空一抓,只见一道水流缠绕在他的指间。

“去!”

水流顺着少女所指的方向,涌入水珠中,它的体积猛然间暴涨,转眼间将猛冲过来的飞蟒包裹在当中。

“妖孽下次我一定要收拾了你。”少女愤愤地说道,转身刚想逃走时,目光突然看向了远处的陈江。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这个妖孽太厉害了,还不快点逃命。”少女夜莺般的声音在陈江耳边响起。

“我以为你能收拾掉它。”陈江说话底气不足,少女的第一句话就戳穿了他,此刻脸上有些火辣,赶紧移开了视线。

“咦,你也能传音。”少女闪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怀着好奇朝陈江飞去。

“这就是传音。”眼见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陈江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险些让身旁的陈风给绊倒。

“对,就是传音呀,你怎么会的,还有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少女停在离陈江十米远的地方,好奇地问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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