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潋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大惊小怪:“为师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一时疏忽罢了,你去哪了?”
“回禀师父,徒儿去山下转了一圈,受伤的仙门弟子,大多都包扎好了,并无大碍。”
“那便好,虽说过些时日他们便要启程离去,但来者是客,吩咐下去,好生招待。”长潋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是。”步清风应道,复又皱眉,迟疑地望着他,“您……当真没事吗?”
方才那一瞬,他险些以为他真要倒下去。
“无事。”长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去歇着罢,明日自有明日的事要做,暂且无需担心你师妹,为师自有打算。”
“……是,弟子告退。”他合掌一揖,快步退了出去。
走到殿外,他又回过头瞧了一眼,只见长潋已坐了下来,灯火下,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
他皱了皱眉,将心中的异样压了下去。
大概是想多了吧……
……
与此同时,崇吾宫中明灯如昼,云渺渺坐在屋中,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连门都走不出去,更别提如何找到离开魔界的路。方才霓旌来给她送了饭菜,细细熬了好几个时辰的小米粥,配着开胃的小菜和一叠小笼包子,好克化,最适合她这等养伤的吃。
如她之前所想,这位貌美如花的魔界护法厨艺了得,简简单单的粥点,做得甚是合她口味。
暖融融的,入了胃,分外舒服。
趁着这功夫,她还给她换了药,未免她半夜又撕裂的伤口,她留下了一瓶膏药和两套能换的衣裳。
“我那儿能给你穿的就这两件,待些时日,我去凡间瞧瞧可有合适的。”她笑盈盈道。
云渺渺望去,就见案上搁着一白一红两件衣袍,她身上这件因之前染上了血迹,已经被她换成了一件绯红的长襟,于她而言,有些宽大,但腰带一系,倒也不是不能将就。
霓旌应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并未在此久留,只提醒了她一句,白日里来的那小蠪蛭能折腾得很,时时都想跟着尊上,一会儿说不定要跟来闹一闹,她只消莫要出声,待在这间屋子里便无甚大事。
若是嫌吵,她也可施法布下禁制,替她阻隔外头的动静。
“不必了。”云渺渺倒没想过这么矫情,“总不会翻出天去,能睡着就行。”
霓旌走后,四下再度静了下来,案上摆了几本书,多半是给她的,一时无困意,她便借着灯火坐在窗下翻看了几页。
倒是些有趣的逸闻传说,能解解闷。
屋外虽设了禁制,但从窗子望出去,还能看到魔界的无数星辰,如同揉碎了的珠玉,从天边一直铺到了崇吾宫上方。
这样的景致,似乎能让人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她本想看一会儿便去歇下,门外却忽然传来重黎咬牙切齿的声音。
“臭丫头你到底要跟着本尊到什么时候!本尊不会讲故事!滚回去睡觉!”
“……”
啊,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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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好奇朝颜花是什么吗?其实还挺常见的,就是喇叭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