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言寒轻目露欣喜:“端华长老!”
“退后!”端华喝道,面前的妖兽虎视眈眈地逼近,醴泉剑震颤铮鸣。
他护着二人往山谷中退,过了这山谷,便是剑冢。
他出现在此,云渺渺猜测念归那边应是无恙了,一面挥鞭一面问及山中诸多命兽的古怪。
端华眉头紧锁,握剑的手指节青白:“被你说中了,梼杌的尸身被人动了手脚,其胆汁可化毒蛊,迷乱灵兽心智,眼下山中几乎所有命兽都陷入了疯魔状态,剑冢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他感到不对劲,折回那座山洞,却为时已晚,本打算前往剑冢禀报长潋,却在半途截住了一只传音纸鹤,这才晓得他们这出了大事。
匆忙赶来,已然是这般景象。
如此众多的妖兽突然一齐涌向天虞山,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巧合,这场局,怕是早早布下,就等着这一日。
“掌门和其它仙门弟子就在山谷另一边,你二人莫要在此逗留,速速离去!”厮杀至此,看着他们身上的血,端华立即将二人推往山谷中,自己则留下断后。
此时涌入山中的妖兽还仅仅只能从这一方向,能挡下一头算一头,他二人需立即将这边的状况禀报与其他人知晓。
云渺渺和言寒轻领会了他的意思,一路厮杀奔向山谷对面。
不断有漏网之鱼朝他们追来,平日里片刻内便能御剑飞过的山谷此刻却举步维艰。
不必再拖延之后,也少了处处掣肘的无奈,不染也得以施展开来,招式仿佛从未经过脑海便顺畅地挥了出去,所及之处星火飞溅。
相较之下,言寒轻的剑却慢了不少,换了她扣着他的腕继续往前跑。
终于望见了谷口,她不由得心头一喜,累得发颤的手也似是多了几分气力,一鞭抽开从一旁扑来的一头妖兽。
“言寒轻!要到了!”
话音未落,却忽然感到掌心一沉,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错愕地回过头,却见言寒轻已然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
“云渺渺……你先过去吧,我可能……可能要歇一会儿……”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吃了一惊,扬手劈开正欲背后偷袭的妖兽,一把将他扶住,掌心传来温热的湿漉感,再看去,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他的后背,几乎被血浸透了,数不清的伤口中,三道爪印尤为显眼,皮肉与布帛黏连一处,将那么干净的白染上了刺目的红。
她虽不精医术,可这样的伤口,便是三岁的孩童看了都晓得。
是致命的。
“言寒轻……”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一路的厮杀与焦躁,愤怒与不甘,如何应对这场变故的深思熟虑……什么都没了。
能看到的只有双手沾满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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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搞事的眼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