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想了想,转而看向身旁的人,其意不言而喻。
重黎嘴角一抽,果断道:“本尊不去!真当本尊是伙夫了?还得给这小子做饭?”
她默了默,倒也不勉强:“那我去。”
说着,便出了门。
重黎一怔,瞬息间脑子里闪过了她之前下厨后的种种惨况,顿时心头一咯噔。
“你在这等着!”对那少年撂下这么一句后,他快步追了出去。
驿馆的厨房就在后院,他追上的时候,她已经到门口了,挽起袖子有模有样地开始拣菜。
“你真要给那小子做饭?”他诧异地盯着她。
云渺渺不答,将他推开些,从他身后的竹筐里取了两根玉米。
重黎锲而不舍地跟着她四处打转,看着她动这些菜,只觉心慌气短:“哎哎哎!你可别祸害那条鱼!……那土豆得先洗了再削皮!……”
云渺渺懒得看他,也懒得回话,挑挑拣拣后,拿起了两条肋排,上了砧板,手起刀落,利索之余,总觉得带了不小的怒意,剁得实心儿的砧板咚咚地响,整间屋子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
动静之大,知道的是在剁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在分尸。
重黎在一旁听得心头突突地跳,几经犹豫,道:“不然……”
还是他来吧,他很是忧心她会把这砧板劈成两半。
剁菜声戛然而止,她举着比脸还大的削骨刀,恻恻地看着他,刀锋寒光森然,映入一片沉寂的眼底,实在骇人。
他顿时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里:“……你继续。”
闻言,刀子再度重重地砸在砧板上,将那根肋排利落地劈成了两截。
她继续忙活,他扯了张凳子坐下,方才那一眼,他觉得已经自己看到了杀气,再多嘴,她怕是能把那把菜刀抡他脑门上。
玉米和排骨下锅的时候,他伸头瞧了一眼。
“水放少了。”
云渺渺看都没看他:“小孩子胃口没那么大。”
他顿时不悦了:“本尊的份儿呢?”
握着勺子的手猝然顿住,她鄙薄地斜了他一眼,显然没有把他算进去的意思。
“这是给那孩子炖的,你掺和什么?”
“见者有份,本尊没吃晚饭,饿了。”他端的是理不直气也壮。
云渺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转而又舀了一勺水,倒入锅中,盖上盖儿,去灶边添火。
重黎则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目光逐着她的身影,也不说话,似是觉得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围着灶台是件极有意思的事。
云渺渺被他盯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着不去理睬,顾自炖汤。
她在厨艺这方面的确笨拙,玉米和排骨都切得极丑,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拿个盐罐子险些直接把半罐盐全翻进汤里。
得亏他眼明手快,施法将罐子接住,否则今日谁都别想喝汤了。
她看着那盐罐子被稳稳当当地搁回灶上,回头瞥了他一眼,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别开脸,没让她瞧见险些没憋住的笑。
她不由一阵懊恼,去拿锅盖又被溅出的几滴热水烫了手指,虽无大碍,疼起来却是跟针扎似的。
她咬咬牙,没作声,默默将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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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渺:怎么,你有意见?
重三岁看了眼她手里锃光瓦亮的菜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