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节节寸断
二人随意走了一段，子夜忽然朝着一个方向一指，说道：“曦哥，你看那边，神兵阁好像进了不少新货，咱们去转转。”青曦一向醉心武学，当然也对兵刃很感兴趣，故而二人便朝着兵器大类走去。
“曦哥，你瞧那把剑，似乎还不错。”子夜指着一把卖相不俗的宝剑，轻轻跟青曦耳语。
能进得了此处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别说失礼了，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子夜自然也不愿造次，平白坏了王府的名声，这才如此做派。
“器形不错，锋锐尚可，只是材质稍显普通。可算佳作，但非为极品。”青曦仔细看了看，轻轻回应到。
子夜点点头，意兴索然的撇了撇嘴，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你扮起儒雅来还真是惟妙惟肖，何不一直扮下去，到时想必爹与娘亲就不会整日找你麻烦了。”看着子夜一本正经的做派，青曦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怎么行，偶尔端着点也就罢了，时时把全身维持成固定的幅度，再摆出一副假脸。我怕时间久了会全身僵化，到时候若不小心摔上了，就算不会碎成一地，摔成白痴也不好啊。”子夜趁着无人注意，朝着青曦挤了挤眼睛，又恢复了几分痞气。
“是谁在此说些粗鄙之词。”就站在不远处的摊主正一脸不快的盯着子夜，拿腔拿调的说道。
这摊主四十岁上下，身形粗壮长相普通，衣着也算不上考究，已经盯了子夜好半天了。
最初子夜指着摊上那把剑的时候他就开始上心了，皆因此人是家传的手艺，摊上的剑许多都是他亲手打造，子夜指的那把更是他的得意之作。他心中本还夸赞这人有见识，注意力忍不住就往他们那边放了放。
青曦他们虽是轻声交谈，但也没刻意到一摊之隔的人专门去听也听不清的程度，于是那番品评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一听不要紧，气的小掌柜眼珠子都要充血了。心中暗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说我的剑不是极品，真是不识货。”
他正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刚巧赶上子夜随口胡说，提及到白痴二字。这人可不是白痴，知道敢进这里的都不是庸人，直接开骂绝不可取，倒是子夜这一句白痴正适合拿来借题发挥。
“抱歉抱歉，小生失言了。”子夜似乎不想跟摊主计较，道了个歉拱拱手就想离开。
“失言倒也无妨，就是不要不懂装懂，本店的剑个个精品，下次不要胡说八道才是。”这个小掌柜见对方服软，心中更加确定了子夜不是什么大人物，估计就是哪加富户的公子。于是又阴阳怪气的把自己晓得的词汇都甩了一遍，还顺便给自己的作品点了个赞。
就当他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打算转身离开再去忽悠另一边的客人买剑之时，忽然子夜又开口了。
“呵呵，多谢这位掌柜的教诲。为免你名声有损，我便重新评价一番，力求客观公正。”子夜本来想去逛逛别处，听了摊主的话，眼睛一亮不由得嘴角含笑，又转了回来。
摊主见子夜对自己愈发客气，心中满意，心说这小子还算上道。
没想到子夜再次打量了一番摊子上的兵刃，语出惊人道;“其实我们不是说这把剑不好，而是说，这摊子上的玩意，全都是垃圾。”
“你这黄口小儿，那个那个会不会说话！”掌柜的听了大怒，知道受了戏耍。但仍是固执的继续绉文词，无奈实在词汇有限，不时夹杂些白话。
“咦，你跟我聊了这许久，还不知道我会不会说话，难道你正是我提到的那个粗鄙之词？”子夜笑意更浓，用气死人的语气淡淡答道。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藏穹阁名气威镇四海，里面的摊主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此时受人言语戏弄，已是下不来台的场面，正当他恼羞成怒打算发飙之际。
旁边的青曦轻喝一声“且住。”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春雷乍开，声波似有形之物从身边拂过。吹得摊主的衣襟微微飘起，片刻才缓缓落下。
那人的被青曦这一喝，惊得呆了片刻，再看青曦身形一动，一步就迈到了摊子旁，抬手抽出了那把掌柜的得意之作。
“你要干什么……”掌柜也算见过些世面，仅凭这声轻喝，便意识到此人不简单。此刻又见他手执利器，一句话问出来竟是变了三个音儿……
却见青曦单手执剑，面色平静身形笔直。他语气温和的说道：“我只是要证明给你看，这剑为何不是极品。”
话音刚落，他一抖手将那把剑轻轻抛起，扔的也不算高，不过堪堪到了青曦肩头，就已经划出一道抛物线向下落去。
然而结果却出乎大家意料，那把剑触地之后弹了几下，居然ping~的一声断成几截，劈了啪啦的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