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幔帐后面人影起起伏伏,皇后华兰雪平静的躺着,目光涣散。
良久,一声轻叹:“皇上,歇息吧。”
烈泽楚身体一软,如释重负的从她身上爬起来,侧身躺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还是起了身:“皇后好生休息,朕还有奏折没看。”
“恭送皇上。”
华兰雪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这种情况,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原本前往御书房的轿撵忽然在路上拐了一个弯,径直去了冰玉宫。
一炷香之后,烈泽楚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嘴边还带着笑意。
“蕙妃是越来越迷人了。”
“还迷人呢,迷人怎的不见皇上常来?”
“朕这不是来了嘛……”
气氛升温,烛光再次开始摇晃起来……
在天赐宫被称为禁地的那个幽暗的小房间里,华兰雪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衣,站在那一排架子前面,专心致志的摆弄着。
她的手轻轻的拂过那些瓶瓶罐罐,每一个罐子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大力一点的甚至开始摇晃起来。
说来也怪,不管摇晃得有多剧烈,都不会从高高的架子上摔下来。
华兰雪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脸上浮现出老母亲般的笑容,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的宠爱。
清晨,本应该热火朝天的侍卫处一片寂静。
两百冉家军已经穿上了王府的侍卫装,再加上暗卫们,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院子。
寒冰一如既往的站在她专用的桌子上,原本今天的打算是在日常的训练之后,重点教一些拳法脚法。
现在倒好,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冉宗延一身劲装,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睁着两只求知欲满满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嘿嘿,王爷,你这是干嘛呢?”
“学习,从今以后,本王要跟大家一起学习。”
“还是别了吧王爷,你在这里我没法教。”
她连怎么站都快忘记了。
“冰儿的意思是要单独教本王?”
“嗯嗯嗯,好。”
她赶紧点头,一心想着快点把这尊大佛给送走,完全没在意自己到底答应了他什么。
“好,那本王就去等着了。”
他的这句话害得寒冰坐立不安了一整天。
夕阳西下,她已经在冉宗延院子外面徘徊了好一阵了。
她现在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想到要跟他两人单独相处,她就头大。
刚刚好说歹说拉来作伴的萍儿,都被崔嬷嬷半路给劫走了。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冉宗延现在对于她来说比洪水猛兽都要恐怖。
但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吧……
算了,要死就死吧,她一头冲了进去。
“啊。”
一声惊呼,下一秒她下意识的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还没热到不穿衣服的地步吧?再说了,不都说古代人保守吗?那这动不动就脱上衣真的不是变态吗?
院子里,冉宗延赤着上身,正汗水淋漓的练着木人桩。
原来真的是叫她来教学的,早说清楚啊,害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收起微微的失落感,她迅速的进入到了教官的角色。
“力道不够,重来!”
“马步要用力,下盘一定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