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整个天空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今日太子府的上空阴沉沉的,一如寒冰儿现在一触即发的病情一般。今日的太子宫内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悄悄的发生着,外面的脚步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寒冰儿踱步来到院子里,只见墙角处两个下人在那低头轻语,“听说没,太子不是皇上亲生的就连公主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
“昨日出去采办,听外面的人说的,现在整个南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今日太子府内来来往往许多人,听说是来调查的。”
“那太子和公主是谁的孩子?”
只见那稍长一点的女婢笑了一声,低头说道:“皇宫里的女人谁能够说的清,有的是喜欢皇上但是皇上却不喜欢,有的是皇上喜欢但是那人却不喜欢皇上。悠悠岁月,自然有耐不住寂寞的,耐不住等候的日子,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不得不说那女婢说的很对,皇宫就是一巨大的漩涡,各有千秋,一旦进去谁会料想到结局是什么。此次谣言顿起,定是瑾妃和二皇子那对母子做的。如今南国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怕只有二皇子,区区三年就将所有的对手给铲除干净,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手足也能下手。随即想想也是,皇位是所有人的梦寐以求的,皇子之间的斗争自然要有结果,自古就有一山不容二虎之说,但不知皇上作何感想?
“做奴婢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两个婢女急忙看着来人,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叩着头颤抖的说道:“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望姑娘责罚。”
“祸从口出,记住就好,下去吧。”
“是。”
看着这些年轻的容颜,寒冰儿觉得自己老了,虽说自己这具身体才二十一,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老了。伸出那骨瘦如材的手附上自己的脸,确实老了,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因为这具身体因为自己没有一天健康过。算算时间,十七岁出崖,与他相处半年就离别三年,如今又是一别,却是永别。手放在阳光下映出的是病态,映出的是病态的白。恍惚间有个影子挡住了光,眼前暗了下来。
“主子。”
“辰?你怎么来了?”
“属下说过,属下这辈子只会跟在主子身边。”
“回去。”
“这次属下不会听主子的。”
“我再说一遍,回去。”
“属下从未违背过主子,这次就让属下违背一次,事后任凭主子责罚。”
“你……”
“主子。”
“随你。”
“少主呢?”
“兰儿他们将少主带回暗羽了。”
”嗯。”
寒冰儿蹲下折了一朵花拿在了手里,却不知为何会摘下它,就那样将花瓣一片片的扯下,很久之后,才幽幽的问了一句:“他呢?”
“王爷很好,已经忘了一切,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花茎上的刺刺到了寒冰儿的手,血就那样冒出来,她将手送往嘴边,允吸掉那鲜血,一如她现在的心,在狠狠的滴血。明明心里想要他记住自己,行为上去让他忘记自己。她真的很残忍,每次剥夺他的一切包括记忆却从未问过他的意见,而他却从未在意过,即使生气,但是在自己的软言软语下,气就那样下去了。她好想对他说,莫言殇这是最后一次,如若有下辈子,我再也不会如此。
“我说过你们是自由的,你又何必如此陷下去。”
“属下知道自己存了不该有的想法,还一如既往的陷下去。属下只是想呆在主子身边,看着主子幸福就好。”
“曾几何时这是主子我对你们说的,如今却反过来了。”
“主子进去休息吧,风大了。”
“嗯。”
才走一步,寒冰儿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一口腥甜涌上沿着嘴角流下,身体就那样到了下去,身后的辰飞身上前接住了那要倒下的身体。看着她嘴角流下的血,慌乱的为她擦拭着,可是越擦嘴角的血越多,像是不流尽不罢休般。慌忙之中,辰吩咐了下人找白翎,随即将寒冰儿抱到房间的床上。看着似乎在消失的寒冰儿,他的身体在颤抖,在害怕。
“主子,你挺住,大夫马上就到。”
“没……用了,我……的时……间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向儒雅淡然的男子,如今却是如此慌乱,如此不知所措。一袭青墨色的长衫浸染着鲜血,一双白皙的手如今已是通红,颤抖着为女子擦拭着嘴角的血。
“和他们好……好的,记得……娶个……好姑娘,到时带给主子看。”
“好……好。”
“冰儿。”匆忙赶来的白翎和谢月影看见这一幕惊呼出声,身后的太医随他跟进房间。
谢月影拉着寒冰儿的手,哽咽的说道:“挺住,一定得挺住,他还在等你,你忍心看他难过吗?”
“我……给他……服了忘情……散。”
“你对自己为什么如此绝情呢?以后他想起来该怎么办?他会身不如死的。你不是说让离儿娶我家丫头吗?你还没看他们成亲呢?”
“等不到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别……了,以后见到……他……帮我告诉他……我爱……他,很……”消瘦的手从谢月影的手中脱落了下去。
“冰儿。”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