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边走边急吼吼的问身边的蛙叔:“怎么不早点来禀告与我?”
蛙叔迈着他那小短腿奋力的跟上去,气喘吁吁的答道:“老……老奴一开始只是以为姑娘就是单纯的想喝酒罢了,可……可是自从您走后,她就关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过,这些日子都快将您的酒窖的酒喝光了,我担心出什么事,所以立刻来跟您禀报。”
清玉急驶的同时转头瞪了蛙叔一眼,蛙叔只觉得心肝颤了颤,被清玉这么狠狠一瞪,感觉自己要变成一只死青蛙了。
到了清风居门口,清玉连开门都嫌麻烦,索性一挥袖子,门锁应声而断,落在了地上脚下的脚步丝毫都没有间断。
萧依听见声音出门过来查看,看到清玉惊喜的想要给他行礼问候,清玉彷佛完全没有看见一样,从她身边直接略过,径直往桐羽的房间走去。
当初自己将这清风居所有的房间任凭那小丫头挑选,她还特地挑选了一个开窗就是池塘的房间,此刻夜色临近,日光昏暗,房间里面竟是一盏灯也没有点。桐羽只着了一身白色的内裙,发丝散乱着,凌乱的飘荡在眼前,没有平日里丝毫的整洁,手上还轻勾着一个白色的酒壶,摇摇欲坠,趴在桌面上像是睡着的模样。
本来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竟然挂满了白绢,从房顶上面垂下,一直延伸到地面,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清玉一时间也看不真切,急急的往醉趴在桌子上的那人走去。
“醒醒。”清玉轻轻推了推桐羽,唤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桐羽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满的嘟囔道:“谁啊?”
说话间,那白色的酒壶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碎片。
“是我。”清玉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一肚子的怒火,可是在见到桐羽这副模样的时候,什么怒火都没有了,只剩满眼的心疼。
桐羽痴痴一笑,拿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清玉的脸,半醉半醒般的说道:“是清玉呀,你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清玉轻柔的将她的手指拨了下去,不悦的说道:“你怎么突然喝这么多的酒,发生了什么事吗?”
桐羽不答,只是痴痴地笑着,像一个孩童一般,可是那眼眶里却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
“小羽……”清玉唤了一声,更加心疼了。
桐羽摇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就往窗边的方向走去。房间里面尽是一片昏暗,又挂满了这许许多多的白绢,桐羽的脚步轻快,很快那白色的身影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羽?小羽?”清玉拨开挡在面前的那些白绢,急急的去寻那消失的人儿。
刚刚散落在地上的白瓷酒壶碎片,清玉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上面已经沾上了殷红的鲜血,想到什么,清玉更加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找到桐羽的时候,她就坐在那紧靠在池塘的窗户上面。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悄然爬上了树梢,那窗框上的人儿摇摇欲坠的样子,清玉不禁放慢了脚步,生怕惊动了她,让她落下水去。
虽说神仙是不怕水的,但也不想让她平白遭这一遭。
桐羽不知道从哪里又拿了一个酒壶,目光投向窗外,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月色洒在她的脸上,添了几分凄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