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2 / 2)

正尴尬间忽地外面似有什么声音掠过,随即不远处的庭好似被掀起了锅盖一般地沸了出来,隐隐的喧哗声虽远却真切地传来。

几人一起下意识向外看去,夏铮虽然头痛,却也灵敏,便yu坐起,被那夫人轻轻在肩上一击,又卧下去。

莫非是伊鸷均得知了消息。返转回来闹事……?凌厉心中有此预感,一抓竹剑。向外便走。

凌公子留步。妇人脚步竟极快,声音已到了凌厉身后。请你留在此地照顾亦丰周全。

凌厉微微一怔,妇人已开了门。借剑一用。他语声方动,凌厉已觉手中竹剑为她所yu夺,略一犹豫之下,松开了手。

妇人似也赞许他反应之迅,道了声多谢,已携来人一起出了门去,轻轻一声,门又已阖上。

容容……!夏铮似乎极是不安起来,便yu再起,但显是力不从心,人方动,痛楚之se立现。

夏庄主稍安勿躁,也许并没什么大事。凌厉走近道。

夏铮摇头。这等声响非同一般,若是伊鸷均前来寻仇,恐怕……

凌厉心中一凛。他也是这么想么?但见他已掀被yu出,不假思索伸指点中他三处要穴,逼他躺倒。

尊夫人身手不弱,想必应付得来。凌厉只道。庄主还是保重身体。

她么……她……唉。夏铮叹了口气。凌公子,我床后应有一剑,你先拿了,替我去看看,若有事亦可助她。

凌厉早见他剑在显眼之处,但那夏夫人竟不愿拿他之剑,偏借走了凌厉的竹器,他只觉无奈,将那剑拿过来握在手中,道,既然夫人将庄主托付于我,我自不能轻离。

此地守卫最严,不致有失……

话音未落,北窗棂忽地“格”一声,碎裂开来,整扇窗竟顿时去掉了一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已压到了床前,饶是凌厉反应极快,举剑来挡,也生生地被压退了数尺,贴近床沿方休。

便只这一刹那他已确定眼前之人是谁。来得倒快。他心道。

伊鸷均么?却是躺在床上的夏铮已开口出言。伊鸷均第二刀已向夏铮砍落。凌厉剑鞘一卷,将夏铮推向床里,反手一扯将床帷拉下。伊鸷堂的人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一,这么快找到这里也不奇怪。只是夏夫人却不知……

只听得外面还是喧哗声此起彼伏,想必这伊鸷均也带了人来,夏夫人容容正率众与一干忍者交战。

伊鸷均yin恻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见他两颊深深凹陷,便似是一张干巴巴的面皮撑在了骷髅上,仿佛风一吹就会皱起。

他慢慢换了换握刀的姿势,刀尖向前,忽道:受死!眉头一拧,便向凌厉袭来。

凌厉知道他厉害,不敢硬接,却也不能就此闪躲因尚有夏铮在身后,情急间长剑出鞘,伸臂先去袭伊鸷均手腕。伊鸷均见他竟不自救,也自惊奇,手腕一缩,这一势便已够不到二人。凌厉夺得先机,一连串动作将他逼开丈余,刀剑之风只激得屋内那一张胡杨木的小台子亦吱吱嘎嘎起来。

床帷之内夏铮虽目不能视,但听得分明。屋内施展不开,于借自然之力甚多的伊鸷忍者实则不利,于以巧力和快打见长的凌厉来说,却是得益。除此之外,此屋尚有另一用途只是如今他人不能动,凌厉与伊鸷均又混战在一起,他亦只得无奈沉默。

突然喀喇一声,胡杨木小桌竟当真裂开了。他只及喊了声小心,裂开的小桌中竟并无规则地乱she出十数支疾箭。逼得那战阵中两人急急分头而闪。箭支有砸中墙面而落地的。有she出破裂的窗户外的,更有被伊鸷均忙忙举刀劈断的凌厉虽然避开,也出了身冷汗,隐隐觉出此屋的诡异,道,庄主,究竟这间屋子……

你可懂八卦之仪?夏铮道。

不甚懂。凌厉据实以告。

此屋遍藏机关,若懂得易经八卦之人。当可看出其中端倪,行动中按理而动,借以灭敌,只可惜我若现在与你说……

凌厉看了伊鸷均一眼,后者脸上已现戾气,长刀仍举,却也在聚jing会神听二人说话,显然亦很明白倘若错失哪句话,便可能有xing命之虞。

他也不懂,我也不懂。凌厉心道。如今夏庄主若要告诉我这些。势必他也听了去,互为牵制。他心念一转。陡然想到一事,道,庄主若用本地土话来说,谅这东瀛人是听不懂的!

夏铮轻轻咦了一声,依稀记得似乎听说过凌厉本是出生于本地。这临安城自从皇室南渡以来,口音繁杂,他若不是与家里人言语,便多是用的官话,与凌厉亦是如此,忽听他如此说,当下换了口音,道,好,你身后那床上悬有八卦镜一面,分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对应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个方位,以“休”位为正北……

刀风忽来。伊鸷均究竟是跨海而来,听不懂这般方言,尤其他说的又是易经八卦这样艰涩之语,更难明白,自不会让二人再多说下去,只求速速取了凌厉xing命,好再解决夏铮。

夏铮接着道,方才你们误触的桌台是“惊”位之暗器,若你处“生”之位,则无论哪个方位的机关,皆不能伤害于你。

“生”之位是……凌厉接招之中数着方位。

就是我现在所在之处。夏铮苦笑道。

原来如此,那倒不必担心你了。凌厉笑言之时,伊鸷均刀风劲疾,竟已削落他几缕头发。

凌兄弟,你向西北方位“开”门踏一步。夏铮在帷中道。八卦之间,互有生克,你若能始终立在克制他的位置,必会事半功倍。

凌厉道了声好,又道,那相克的关系是……?

夏铮徐徐地道,你听好,八卦之相克,源于五行,是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八个方位中,乾、兑为金,巽、震为木,坤、艮为土,坎为水,离为火。如此你可明白了?

我记得了。凌厉脚步一错,按夏铮所指而战,剑势一出,果似增了三分劲力。

但那伊鸷均端的不凡,刀法诡异难测,竟仍不落下风,且招式狠准,劲力非凡,直似要将这小屋全然掀翻。若这般蛮来,五行相克亦压不住他。凌厉心道。当下开口问道,夏庄主,这屋中应还有别的机关,有办法引他入去么?

这一开口提气,剑招上松了两分,伊鸷均长刀挥舞,拦腰截来。凌厉长剑上迎,未料他气力极大,当的一声,竟被他内力掀了个筋斗,这一口气未换过来,再提气时气息已残,竟呛出口伤血。

夏铮已闻得声息有异,急道,引他至“伤”门位置;“杜”门方位有个花瓶,若够得着便将之打落。

伤门么?凌厉侧目瞥见,忍痛闪向正东方位杜门,那伊鸷均果然追击而至。他身形微让,转身将手中剑鞘掷向东南的花瓶,那花瓶偏偏是迟钝地喀了一响,才终于碎裂落地。凌厉已就地一滚,避开伊鸷均之追击,却忽闻轰隆声响,竟是机关启动,数块铁板将这屋子尽数封死。伊鸷均也自吃了一惊,一怔之下,忽然背受重重一撞原来伤位处那铁榫头要锁死,竟破墙入屋,将他狠狠撞入屋心,也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快点,来生门处!夏铮早便在喊。

凌厉未假思索,便向那床帷处跃去。伊鸷均亦料想情势不对,yu往同一处跳,却终因那一撞之力减了速劲,待踉跄跑到时,那床铺竟已是生生铁板一块,而那二人竟已不在屋内了!

却说凌厉向那床内跳时,床板一空,他收势不住,已跌了下去。“生门”果然是“生门”的机关他心下如此想时,光亮已殆尽,他与夏铮二人已跌入床下深洞之中。

这深洞似乎尽是淤泥,夏铮本已有伤,此际跌得不轻,竟略微晕眩。凌厉伤虽不重,也感有些脱力,站起道,庄主,我们在这房间之下何处有出路?

听夏铮并无回音,他稍稍紧张,摸夏铮额头,只觉早已烫手,心道这毒并不寻常,早知生门是跌落此间,便不该贸然跃来总须先问了伊鸷均要解药才是。但眼下似乎距离甚远,那床板的位置又已阖上,决计是回不去了。

糟,此地又没有谁,若他始终不醒,还不知要困多久如何能救得了他?

他耳中只听上方的屋子里似乎隐隐还传来伊鸷均的咆哮与敲打之声,但那屋已全然封死,他若误触其他机关,想必只会死得更早。

庄主他只得又喊夏铮。夏铮稍稍动了动,他伸手解去他被封住的穴道,又向他太阳穴施力,阻住毒xing扩散,缓解他脑中剧痛。

只听夏铮缓缓地道,多谢凌公子,你先节省气力,我们在此地,怕是需要待很久。

为什么?凌厉奇道。此是“生门”之路,难道没有出口?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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