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放炎前便设计让张知府府上的下人丫环们无法开口说话?”许梁总算听明白铁头要表达什么意思,问道。
“不错。”铁头点点头,道:“而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所有府里的丫环下人开不了口,还包括那两名侍妾。事先还不能让人有所察觉,那么这放火之人必定是与里面的人都相当熟悉。”
铁头最后说道:“数遍全平凉府,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平凉知府张凤奇本人。”
反过来说,如何这事真是张知府自己干的,他目的何在?要知道张知府在京城有大学士曹于汴保着,无论许梁如何弹劾张知府都于事无补。只要张知府在平凉城一直呆下去,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平凉知府,那么。无论许梁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目中无人。他都不敢谋害张知府,除非他不想在大明朝庭里混了!
那张知府辛苦地设计了这么一个局。还有什么意义?许梁猛地回想起在固原倚翠楼吃酒的时候,固原游击将军李英的话,经过李英将军孜孜不倦的努力弹劾,越来越多的朝庭官员意思到张知储的问题,而最要命的是,崇祯皇帝对张知府不满意了,大学士曹于汴估计也罩不住了。
大明朝庭官员近万,最终的老板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崇祯皇帝。如果崇祯皇帝对一个官员不满意了,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官路基本上就断了,以后别再想要进步了。
张知府所面临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本身与韩王世子朱子健有些瓜葛,不清不楚。加上朱子健在汉中府一阵闹腾,攻城掠地。后边还有许梁和李英的契而不舍的弹劾状告,崇祯皇帝对张知府的坏印象终于形成了。
在无所动作,许梁都能预见到张知府的未来,不是被押往京城。便是死在被押送的路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崇祯皇帝突然得知张知府险些被人烧死在知府衙门里面,联想到平凉同知许梁的一贯强势,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无论能力威望都稳压张知府,只要将张知府干掉。许梁便隐隐然是平凉知府了。
一个长期被强势下属欺压,生命毫无保障的受气包知府形象。便树立起来了。这么一张大悲情牌打下来,只要是个人。便不免洒几滴同情的眼泪。
许梁将前后因果大胆猜测一番,不禁也要为张凤奇这一保命绝招鼓掌喝彩。
精彩,太精彩了。牺牲几个下人,侍妾,不但张凤奇自己安然脱险,顺道还向许梁的衣服上泼了盆脏水。
许梁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朝铁头说道:“既便我们如此怀疑张凤奇,一切也仅仅是猜想,没有任何证据啊。”
不料铁头摩拳擦掌,“少爷您就放心吧,侦缉处的弟兄们偷偷地从那些被烧死的下人中挑了两副回来,只要剖开查证出这些人生前曾经吃过什么,或是中了什么毒,那咱们这个猜想便绝对成立。”
许梁点点头,道:“如此,去验证一番也好。只是你们要抓紧,过两日西安府的牛捕头便要来平凉府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