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穿着病号服,脸上有伤:“您好。”
昨天晚上的光线太暗,秦昭里没有完全看清他的长相,这会儿才瞧清楚,他单眼皮,眼睛却挺大,鼻梁不算很高,鼻尖偏左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不是那种一眼就能惊艳人的长相,但干净耐看。
个子挺高,应该有一米八。
秦昭里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成年了吗?”她是在娱乐会所的附近看见他被几个男人拽走。
男孩走近一点:“可以说慢一点吗?”
他没有戴助听器,他的助听器昨晚被人踩坏了。他听不见,所以不知道对方是否方便让他进去,就故意敲了三次门,等了足够的时间才进去。
秦昭里放慢语速:“你问你有没有成年?”
他懂唇语,点了点头:“我叫姜灼,二十岁。”
人长得干净,声音也干净,和昨天晚上重金属风格的他像两个人。
“那几个流氓为什么打你?”秦昭里问完又觉得有点多管闲事,“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她搁病床上平躺着,精神不佳,眼皮耷拉下来,可即便这样,都盖不住她眼里久经商场的从容与气度。
“昨天晚上,”他没有解释缘由,“谢谢。”
秦昭里也不追根问底,目光落在了他手上。
“是鸡汤。”他说,“我妹妹炖的。”
挺乖挺阳光的,怎么就招惹上了流氓?
秦昭里回绝:“我还不能进食。”
他一听,拎着保温汤壶的手都不自在了。
看他窘迫不安的样子,一向没什么善心的秦昭里都有点于心不忍,动了动手指:“放那吧。”
他把保温汤壶放到了桌上,还有一条手链。
那条链子是秦昭里的,应该是掉在了救护车上被他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