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手,等掌心热了,轻轻地覆在他膝盖上:“疼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怕她心疼,也怕她不心疼。
戎黎尽量把话说得云淡风轻,尽量把眼底的惊涛骇浪乖巧地压着:“骨科医生都没办法,告诉你也不顶用。”
“那也要跟我说。”徐檀兮仰着头,风吹红了眼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戎黎嗯了声:“你起来,别蹲着了。”
徐檀兮站到离他很近的地上:“还能走吗?”
“没那么严重。”其实很疼,上午下雪,打不到车,他走了太多路去找她,“只有一点点疼,你扶着我就好了。”
徐檀兮很配合站到他左手边,挨近他。
戎黎把手放到她肩上,也没把重量往她身上压,只是靠着。他左腿要严重一点,有些跛,他走得很慢。
“我的腿是被人贩子打断的。”
戎黎以前没有提起过,徐檀兮听戎关关说过一点点。
“‘客人们’同情我腿断了,会多施舍一点钱。”他语气心平气和,像在讲别人的事。
徐檀兮安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那些人还是不满足,找人替我接了骨,打算把我买到国外当童·妓。”他是那群孩子里头样貌最好的,年纪也合适,能卖个好价钱。
徐檀兮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窝。”
“那他们被烧死了吗?”她恶毒地希望那些人都死掉。
戎黎很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我的腿又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