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银盔银甲的青年武将握着条包银马鞭儿大步裹裹的迈了进来,身后八个身着铜钉绵甲的亲兵雁翅般的挎刀摆开,颇有那么点古装剧中大将军下来视察的味道儿。
对方眉眼轮廓生得与刘泽清有几分相似,只是鼻子略矮眼睛里面没有神儿,如同两只死鱼眼,此刻捂着口鼻儿一脸傲慢的打量着县衙四周。
站在楚随风下首的金云逸脸色一寒将悬在腰间的腰刀苍啷一声拽出半截,楚随风连忙朝对方摇摇头又招招手,后者将刀哗啦一下收鞘趋步来到楚随风身边。
只见楚随风附耳说了几句,后者满面红光的退了回去。
楚随风抬头瞅了眼来人心里一阵儿嘀咕,以前听说刘泽清有个不务正业的侄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没有见过,今天见了看样还要加上个跋扈。
厅里侍立的几个书办立刻满脸掬笑弯着腰儿弹簧般的迎了过去,表情好似那酒楼里看见大主顾的店小二,要多么的逢迎就多么的逢迎。
衙役们则出了衙门接过马匹,拍打着布满灰尘的马鞍拽着缰绳儿将数匹战马拉到县衙后面饮水喂料去了。
“这不是刘二爷吗?您老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里来。”一个书办赶紧用自己发旧的衣袖儿拭了几下对方铠甲上的鳞片,谄媚的说道。
几个书办也是围着对方鞍前马后的点头哈腰儿个不停,看样刘之榦是这里的常客,几个书办跟他很熟络彼此间交谈起来非常的“亲昵”。
只见刘之榦一脸不屑的用马鞭儿拍了拍那书办儿打着补丁的左肩,皮笑肉不笑的睨着对方道。
“小黑,这两天怎得削瘦了?你们当家的大黄哪去了,还有旺财儿小强他们几个哪?。”
对方口中所唤的大黄便是弃城而逃的知县黄卜仁,旺财儿说得是主簿汪得财,小强则是被楚随风牵到菜市口咔擦的县丞沃醉强。
小黑表情瞬间黯然头耷拉下去半截,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嘴角儿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之榦见了一阵儿摇头用手摩挲着对方的头顶儿叹息道。
“小黑,这些天委屈你们几个了。门看得不错。”
几个书办听后顿时感激涕零,双腿儿一弯儿跪在高大魁梧的刘之榦面前嚎啕大哭。
小黑一面哭一面以膝当脚步步的移到刘之榦的脚下,双手环抱着对方结实的大腿擦泪道。
“将军,将军!小强死的惨啊,死得好惨啊!那大刀片子一闪……”
刘之榦听后脸颊痛苦的扭曲了几下,而后一副悲天悯人的仰天长叹。
啪!
只见县衙案几上一道白光直奔院落,跪了一地的几个书办争先恐后的蹦跳起来,双手双脚在空中收缩着舒展着,为了抢到那玩意儿用头用口,乃至吐出了一尺许的舌头……
“啥玩意儿啊?”刘之榦拧着眉毛伸手将那物儿攥到手中,几个凌空而起的书办顿时撞在一起摔了个遍地。
前者展手观瞧,却是支细长的黑色签子。
刘之榦心中一阵儿恼怒握着签子冲地上几个捂着屁股大腿儿哀嚎的书办斥道。
“看看你们几个,看看!为了一支破签子至于弄成这样嘛?”
小黑揉着腰儿爬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
“回将军,小的们习,习惯了。”
气得对方一抬脚将小黑迎面撂倒,又顺手将那签子掷出,恰好将另一个爬起来的书办掷翻儿。
金云逸小孩儿心性发作忍不住噗嗤一声,之后“风情万种”的瞥了一眼吱哇乱叫的刘之榦,捂着嘴儿身子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