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巡警局前面的街道上干干净净的,一个闲人都没有,大门两边倒是站了不少人,左边一排巡防营的兵,右边一排国防军的兵,两边的人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全都荷枪实弹,步枪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就差再摆上一排路障了。
程选杰毕竟是个书生,没见过这种阵势,看着面前的刺刀脚下就有些发软,还是胡光镇静一点,当然他也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胡光下车后也不看两边的士兵,自己走过去和巡警局的门房说了一声,就带着程选杰走进门去。
国防军这边是舒声亲自带队,他是外来户,和巡警局的人搭不上话头,不过有昨天吴畏和溥觉的交待,别看现在巡防营和国防军的人摆了个剑拔弩张的架势,其实两边私底下早就称兄道弟了。
巡防营这边负责的人是刘义守,他体格可没舒声好,昨晚忙活了一宿,这会正躲在人后面打哈欠,看着司法部的汽车来了也没兴趣往前凑,不过总算是看到胡光和程选杰两个人下车。
他倒是认识胡光,知道这是司法部来人了,打着哈欠过去和门房打听了一下,然后施施然走了回来,舒声早就在角落里等着他了。
看着刘义守哈欠连天的样子,舒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纸烟,递给刘义守一根。刘义守有老婆孩子要养,又没有秀云这样的好姐姐,平时里吸烟也只能卷烟叶子,这种纸卷只能过年的时候拿来过口瘾,连忙接过来,拿火柴点着了,先美美的吸了一口,也不等舒声问,就把打听来的事情说了。
舒声心思细密,昨天得了钟笛的传信并没有按照吴畏的意思办,一面打发刘蛟等人进城去保护吴畏,一面自己去见黄有为。
他是黄有为的警卫营长,虽然回京后就算交了差使,但是黄有为身边的人毕竟都认识,很轻易的见到了黄有为,这才有了今天一大早黄有为堵了总统府,大骂总参谋长顾雨的事情。
他听刘义守说完,皱眉问道:“老哥,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可不明白,你觉得这算是什么意思?”
刘义守一拍大腿,“这还用说吗?司法部是该管的上司,出了这个包,躲是躲不掉的,所以才派了这两个家伙来顶雷。”
舒声昨天有黄有为面授机宜,对于京城里面各个势力可能采取的态度还算有数,只是不明白刚才进去的这两个人是哪个方面的,又问道:“那你觉得司法部的人会怎么办这个案子?”
“怎么办?”刘义守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烟,生怕一口气把烟头吸没了,然后熟练的吐了个烟圈,得意的说道:“司法部开张有小一年了,你打听打听他们干成什么事了?要我看啊,多半就是一个拖字。”
舒声皱了一下眉,昨天黄有为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城里最想借题发挥的不外乎清流和保皇党,清流有名,保皇党手里有人脉,联合起来行动的话,人称活菩萨的总参谋长顾雨只怕顶不住,现在就看府院两边的态度。黄有为早上去表了态,顾雨肯定是被架在火上烤了,总统府多半不会出声,那么就要看政务院的态度,在黄有为猜测,政务院断不会为了清流和满人火中取栗来得罪国防军,所以如果吴畏的案子最后落到了政务院的手里,那么最大的可能只怕就是个拖字,拖到大家都没了兴致,然后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过来,如果刘义守猜得没错,刚才进去的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政务院的代表了。心想这要是拖起来,吴畏岂不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这可不成,说不得要按吴畏的办法来上一下子猛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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