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不骄不躁,谦恭虚己,很好。”
锦妤:“谢太后。”
一旁的谢乐柠盯着锦妤“咦”了声,道:“本宫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锦妤正要开口,谢乐柠一下惊呼了出来:“哦,本宫想起来了,你不就是跟在修远哥哥身边的小奴才嘛。”
柳太后闻言音色微冽:“阿远?”
锦妤不慌不忙:“回太后,民女在来盛京的路上险些遇难,恰好遇到了昌平侯府的苏二公子和苏小姐,以及当时并未表明身份的楚世子,多亏了他们出手搭救才使民女得以安全来到京城。因民女一路都是女扮男装,到了京城后楚世子见民女孤苦无依,便暂时收容了民女一段时间。”
何秀认得那根木雕,而且还把它带进了宫,那么太后自然也知道那根木雕背后的故事。这段话锦妤早就准备好了,她女扮男装不远千里上京来为荣王治病,途中险遭不测,被苏家兄妹及隐藏身份的楚世子所救,一路同行。到了京城,因有师命不能立即去荣王府,又身无分文,楚世子就收留了她一段时间。这个故事简单明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锦妤并不怕太后会多想。
果然,柳太后的神情又恢复了正常:“原来如此,倒的确是很巧,你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来盛京确实不容易,如此倒真的是要好好谢过昌平侯家的公子小姐和阿远了。”
柳太后从锦妤进门至今一个字都没提过她师傅,锦妤知道这其中定有段复杂的过往。她不问,锦妤也不再提。只不过谢乐柠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特别是换了女装的锦妤,总让谢乐柠感觉不安心。
谢乐柠追问锦妤:“如此说来,你一直都在骗修远哥哥?”
锦妤:“回公主,是的。”
众人:……
锦妤微微一笑:“所以后来世子知道后,狠狠训斥了民女一顿,还将民女给赶了出去,公主若不信可以去问楚世子。”
谢乐柠:“那上回在红秀楼,四皇兄也在,你为何不当面跟四皇兄说?”
锦妤没回谢乐柠,而是低下了头。
柳太后尾音长拖:“好啦。徳善,你又私自出宫了?”
谢乐柠:“皇祖母,我……”
柳太后:“行了,哀家乏了,你先回去。”
谢乐柠绞着手中的帕子,不情愿地福了福身:“那徳善先告退了,晚些再来给皇祖母祝寿。”
她经过锦妤身边时,目光阴冷地扫了锦妤一眼,锦妤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
谢乐柠一走,柳太后便对何秀说道:“赐坐吧。”
何秀搬了凳子来,锦妤连忙谢恩,何秀摒退了所有下人,将殿门给带上了。
锦妤想,重头戏来。
柳太后闭上了眼,手上慢慢转着一圈佛珠,殿内清香袅袅,一共就她们三人。太后不说话,自然也无人敢开口,一时整个殿内气氛凝重,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将锦妤包围,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殿内寂静无声,只听到沙漏细微的流动声,这种产生于无形中的压迫感,无非就是想在开口前先将人给震慑住。锦妤心中默念着清心诀,比定力,她还是可以撑一撑的。
一盏茶的功夫,柳太后终于先说话了:“年纪大了,坐着也能打旽,何秀怎么也不叫醒哀家。”
何姑姑柔声道:“菩萨带着太后修行,奴婢怎敢打扰。”
柳太后笑了:“瞧把人小姑娘吓得也不敢说话了,你叫锦妤对吗?”
锦妤淡定从容:“回太后,民女是叫锦妤。”
柳太后和颜悦色:“是谁给你的这根木雕?”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那根木雕。
锦妤:“是家师交于民女的,也是一个游历四海的道长,交给家师的。”
“那个道长,你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