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有一点失落,只是一点。
江河去做试卷了,认真地。可认真做了一个小时以后还是想找她聊一聊。
听屋子里安静了一小时,除了他发出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别的了,她好像不存在一样。外面的风风雨雨没法吹进来,她却表现的好像已经身在风风雨雨里。江河自然是为此难过的。
所以他放下了笔,朝她走去,张开臂弯说:“爸爸抱抱。”
就算他的语气再温柔,行为再温暖,也没办法比过说的内容。
王梦来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做点人性化的事情,她真的天真了。但因为心情沉重,她并不想去和他闹:“江河,走好你的路。”
她又躲回被子里。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话。否定了他的所有努力。江河为此心颤:“跟我说说?”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藏着比说出来舒服。跨出这一步是需要勇气的。我没有这个勇气,江河。”
她最后叫了他一遍,这声“江河”说得他心软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这次不想任她去。
王梦来很直:“对。”
低沉的一声从被窝里传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第一次认识那天。
王梦来对所有关系的陌生化司空见惯,但江河不行。
“我不会像别人狼心狗肺,不会因为你对我好而讨厌你。你可以信我。”
冷漠的一声继续否决:“我选择不。”
“好。”他苦涩地笑了下,“你不要习惯做一个只付出的人,那是他们的错不要你去承担。”
王梦来还是没有露头,听声音感觉她现在很伤心:“六年了,我既然能一个人走过六年的风风雨雨,以后我仍然可以。不需要谁的帮扶。”
江河知道“六年”意味着什么。六年不是冷冰冰说出来的数字,而是她苦涩的过去。每一天每一天熬过来的六年。
“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亡。”王梦来属于第三种,在沉默中顺应现实,接受。这个过程是极痛苦的,好像是把人拆了重造,虽然痛不欲生,但因为强大的求胜欲她还是在那段叛逆期熬了下来,并且活得很好。理智得令人发指。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迎接她的就是死亡。
活着不好吗?这个世界那么好,值得我们每个人为之奋斗。
呵呵。
就算这个世界恶心你的人经常有,但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那些恶心的人。痛苦的应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