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大吉,为了提高人气,赛金花下令,这天,凡是来金花酒馆赏脸的顾客,一律都打三折。
这么优惠的价格,再加上从酒馆里面飘溢出来的香气实在令人垂涎欲滴。
因此,一时间,金花酒馆人满为患。
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是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就连那些从来没有下过馆子的普通老百姓,也破天荒的走进了金花酒馆,然后,要一二个小菜和一壶小酒,大快朵颐。
见这场景,赛金花那漂亮而又充满成熟韵味的脸颊上,乐开了花。
虽然今天会亏本,可人气这么爆棚,这对于以后的发展,是钱途无量的。
就在金花酒馆里面搞得热火朝天时,河西街另外一家名叫“醉八仙楼”的酒楼里面,也很不平静。
这家酒楼的老板姓杨名康,还不到三十岁,属于子承父业的那种。
不过,跟这个年代一般的富二代不同,杨康不是个败家子,不是个坑爹族。
他有一个鸿浩之志——将自家的醉八仙楼开到长沙、上海,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有醉八仙的影子。
只见这位杨老板凝着神,紧锁着眉头。
他的妻子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杨康的妻子叫穆念慈,是一个很贤惠很善良的女子,家道贫寒,父亲是一个卖艺的。
穆念慈的姿色并不是很出众,可不知道为什么,杨康偏偏对她情有独钟,自从娶了穆念慈以后,这位花心大少爷就再也没有跟任何女子有过瓜葛了,而是一心一意的对待穆念慈。
见自己的丈夫神情凝重,善解人意的穆念慈知道,一定是这条街上新开的那家‘金花酒馆’,令丈夫如芒在背。
这个善良贤惠的女子不敢说话,只敢默默的看着丈夫。
她知道,丈夫的肚子里又在搅什么坏水。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后,杨康的脸上,露出了阴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
金花酒馆开业的第二天,生意依然红火,中午的时候,顾客接踵而至。
在中午一点钟左右的时候,这家酒馆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黑皮,他带着狗伢子和雷公一众人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金花酒馆。
进来后,他们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
然后,对跑堂的说;“给我们来一份辣子鸡,要正宗的洪桥鸡,来一份清蒸草鱼,要正宗的邵水河鱼,来一份大片牛肉,要正宗的本地牛,来一份剁椒田鸡,要正宗的昨夜抓的田鸡,再来一份炒田螺肉,要正宗的邵水河田螺,来一份炖狗肉,要正宗的本地土狗,再来一份炒四季豆和炒黄瓜,记住,四季豆和黄瓜都要最新鲜的……”
“好嘞。”
跑堂的是个中年男子,在金花酒馆里面的十几号人马当中,他是除了赛金花和柜台的‘大算盘’以外,唯一一位会认识字和会写字的人了。
很快,跑堂的用一支西洋钢笔将黑皮这伙人点的菜名都记在了本子上面。
然后,他将本子里面的这张纸撕下来,再拿着这张纸,迅速跑去厨房。
就在这空档功夫,另外一个伙计将花生米和酒端了上来,端到黑皮他们几个的桌子上面,满脸笑容的让他们先享用着。
二十几分钟后,伙计用木盘将菜一盘一盘的端来了。
金花酒馆的大厨曾经在宝庆城的大酒楼里面混了很多年,因此,这菜的口味,做得是一绝,无论什么菜肴,都要卖相有卖相,要口感有口感,是货真价实的色香味俱全。
黑皮这几个人也不客气,菜上桌之后,他们便大快朵颐起来。
不过,他们的吃相比其他客人不雅多了。
他们有的蹲在凳子上吃,有的站在凳子上吃,全然不顾形象。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大家都心满意足。
就在这时,狗伢子突然从菜里面捏出来一只死苍蝇。
“我靠,这菜是怎么做的?里面居然有死苍蝇,太脏了。”狗伢子大声说道。
由于狗伢子的声音很大,因此,很多正在大快朵颐的顾客们,一下就愣住了。
“这菜是怎么做的?老板呢,赶快过来,瞧瞧你们的好手艺。”狗伢子的声音分贝更高了。
跑堂的赶紧过来。
“呵呵,请问这位小爷,出什么问题了?”跑堂的对黑皮这一桌人毕恭毕敬的笑道。
“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看。”狗伢子生气的将死苍蝇给跑堂的看。
“???”跑堂的一下懵了。
要知道,对于饮食行业来说,最大的忌讳就是食物里面出现这种死苍蝇啊、或者头发啊、或者是其它脏物啊、等等之类的。
因为,一旦食物里面出现这种东西,不但顾客不会给钱,可能还会索赔。
更重要的是,对信誉和形象,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因此,跑堂的一见狗伢子手里的这只死苍蝇,一下懵了。
就在跑堂的感到很犯难时,赛金花来了。
赛金花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缀花旗袍,挽着发髻,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面若桃花,身姿窈窕。
“这位爷,怎么啦?”赛金花如沐浴春风般的对狗伢子笑道。
“怎么了?哼,你自己好好瞧瞧。”狗伢子生气的将手中的死苍蝇给赛金花看。
然后,他不等赛金花说什么,便大声的对馆子里的其他顾客说;“各位,各位,你们瞧瞧,这新开的酒馆,是怎么做生意的,这么大的苍蝇,居然也在菜里面,多让人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