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净也是服了这位蒲二爷,他以为自己是风流才子来此留情的吗?竟然恬不知耻地勾引起了她的丫鬟。
“银屏,你去内室把苍蝇拍子拿来,我瞧着这里有好多苍蝇,定是哪个人偷偷地把什么吃食藏在这里,引得这些贼眉鼠眼的东西到处飞。”她吩咐道,余光飞快扫了眼窦妙如,心跳蓦然加快许多。
云露居一向干干净净的,粗使的丫鬟婆子都打扫地很勤快,夏日里连只蚊子都不让飞进屋里,现在哪里来的苍蝇嘛?
银屏一想就感觉有点恶心。看看窦妙净,顿时明白过来。
可不就有只讨人厌的苍蝇吗?!
她笑着应“是”,便去了内室。
银屏一走,窦蒲心里顿时好一阵可惜。这时才看到坐在锦杌上的窦妙净,讪笑起来:“二丫头怎么这么看着我?”说完自顾坐下,毫不客气。
窦妙如暗暗摇头,他就是这样,母亲才一定要她出面。原想哥哥就是走个过场,窦妙净不会为难他的,可谁知偏偏一万碰上了万一,真是叫人恨铁不成钢。
饶是窦妙净刚才那样的讽刺窦蒲,窦妙如此刻也没了心思反唇相讥。只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怎么就没有投身在五房。
丫鬟们上了茶跟糕点,窦蒲捏了块藕泥糕,悄悄地对窦妙净说道:“一段时间没见,银屏似乎比以前更养眼了。”
银屏当然养眼,可惜养的不是你的眼!
窦妙净腹诽。
不觉看了窦妙如一眼,低头喝茶。
窦妙如此刻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把这个丢人丢到五房来的哥哥拎去西湖里浸一浸,清醒清醒。
五房的人,是他该垂涎的吗?没的让母亲薄二太太伤心难过,到时候三房鸡飞狗跳,寻死觅活的,让其他房头看笑话。
她得断了哥哥这个无耻的念想。
“听说银屏的老子娘跟着萦从兄回来了?这下可好了,银屏是个有福的。等萦从兄中了进士,想必她老子娘也会把她接去京里。”
窦妙如每说一句话,就睃窦蒲一眼。
窦蒲果然顿时就觉得兴趣乏乏,整个人也变得怏怏的。
倒不是听到银屏要去京里而如此,而是听到窦萦这个名字,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可是个草字辈子孙里头最有出息的人,哪里敢跟他比!可是长辈们却偏偏都喜欢拿自家的孩子跟他比。一想到这个,窦蒲心中就很窝火。
这个时候妹妹居然提窦萦!提他做什么?
他狠狠瞪了窦妙如一眼。
窦妙如可一点没把这个哥哥放在眼里,这个哥哥若不上进,将来只会成为她的拖累。她一个白眼顶过去,咬着牙道:“哥哥来此是做什么的,可别把正经事忘了。净妹妹可还巴巴等着呢!”
窦妙净没听到没听到,喝茶喝茶。
窦蒲奇了怪了,高高的个子站起来,十分不耐烦地道:“什么正事?你不是在娘面前拍了凶脯保证,一切交由你吗?怎么着,你是没本事解决呢?”
窦妙净“噗”地一声,差点把喝进去的茶喷出来。
这个窦蒲,说话真直!
她看窦妙如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又发红,心里头有点乐。难怪芍月说,她家几个人合在一起能唱一台戏,生旦净末丑个个能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