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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裳比窦娥还冤,苦着脸看窦妙净。
窦妙净嘟了嘟嘴:“予叔叔,云裳刚要服侍我躺下呢。”
“哦……”那就是还没躺下了?澹台予有点脸红,僵硬地背过身去,心虚地说道,“那你就暂时别躺下了,我有话跟你说。”
“咦?”窦妙净不知不觉地就想起当日在长房的禅室里,自己与澹台予相处时的谈话。心中一紧,示意周云裳去叫个人来把澹台予请出去。自己则对澹台予道,“予叔叔,您去外面稍等,我换过衣服就来。”
周云裳已经懂得了窦妙净无声的命令,立刻唤了个丫鬟进来,笑着将澹台予引了出去。
换过衣裳的窦妙净来到大屋时,一向沉静若水的澹台予已经等得很着急了,在大屋里来来回回地转。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即便当初把襁褓中的妙净送到陆太荀手上的时候,这十几年好像也只是弹指瞬间一样。
看到她过来,盈盈向他失礼,他顿时有种吾家有女之觉。
这么美好的姑娘,哪能让朱景严占了便宜?
“予叔叔?”看他若有所思,窦妙净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着并没有不得体呀?那澹台予皱着眉头干什么?
澹台予回神,别过目光耳根有些发烫。支吾着道:“妙净……你,是不是跟郡王爷走得很近?”
“郡王爷?”
“就是朱景严!”
是冲着朱景严来的。
窦妙净感受到了澹台予对朱景严的忌惮。这就奇怪了……且不论澹台予跟朱景严有什么恩恩怨怨,她与朱景严走不走得近,澹台予这么着急干什么?哪怕叫他一声予叔叔,可这件事他似乎僭越了。
“予叔叔……我与郡王爷,就跟与您一样。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只好说道。
澹台予的目光一凝。什么叫与郡王爷与跟他一样?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舒服?
他定了定神:“朱氏皇族的人,你最好离得远一点。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固然不想理会有些事,可一旦与朱景严沾惹上,那些麻烦便同样也会沾惹上你。妙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如今急于求成,想借朱景严的势力来做事,可是从商之事最好是循序渐进,才能够细水长流。你这么做。无异于与虎谋皮。”
是不是扯太远了?
她接近朱景严,从最初他是顾行开始,一直就没像接他之力行从商之便呀!无论他是顾行还是朱景严,她最终的目的,都是像保住窦家。避免悲剧重演。
窦妙净有点傻眼,愣愣站着。
澹台予急了:“净儿!”
“净儿?”
澹台予脸一红,暗暗心惊怎么不小心把表妹的**名给叫出来了?妙净应该姓阮,叫阮净。
当初他逼不得已交给陆太荀之时,陆太荀正被亲妹陆窦氏的小女儿之病缠得焦头烂额。那小窦氏仿佛是等着阮净过去的,阮净才抱到陆窦氏怀里,小窦氏便咽了气。陆窦氏看到阮净,就更伤心不已。彼时,除了陆太荀,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与阮净的身份。陆太荀找他商量。把阮净以小窦氏的身份交到窦家抚养。当时他仍属将军府余孽,四处在逃,朝不保夕,阮净跟着他,实在是凶险。他没办法,就同意了此事。不过亦与陆太荀说定,关乎阮净身份之事,必要告知窦家,若窦家介意,他说什么都不会把表妹留在窦家的。
意外的是。周老太太得知阮净身份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一口就决定了这件事,让阮净留了下来。
一年后他随了澹台一族。入氏澹台,更名澹台予。那时候他才知道,周老太太何等精明,她亦是个懂得博弈的高手。当年她之所以决定收养阮净,便是赌他日后能够化险为夷,能够出人头地。假如他被朝廷追杀惨死逃亡路上。那么于窦家来说,这永远就成了个秘密。而但凡他能够争口气,那么无疑会回报窦家的大恩。
所以当他渐渐在顺风船行崭露头角之时,便动用手段,给了窦沅一条明朗的仕途之路。
他不敢贸然结交窦沛,便刻意交了窦湛这个朋友,原想从窦湛身上打听阮净的消息,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听说她跟那个从姐做了什么闯了什么祸。那时候还觉得,闺中的姑娘就该是这样的,自己万万不能动什么念头将她接回来。这一想法,几乎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更肯定了。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的那把金瓜子放到她柔嫩手心里的感觉,那把金瓜子承载的,是他十二年的思念与愧疚。
他只想表妹这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
可谁知道,老天非得跟他对着干!
好好的,朱景严来临安城做什么?
窦妙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为何,澹台予的一声“净儿”触到了她柔软的心里。她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似的,可是窦家谁都没有这么叫她呀!
“予叔叔……您喝口茶,别太激动。”她尴尬地笑起来,伸手递上一盏茶。
澹台予已经顺过了气,深思熟虑后,心情已然平静。
妙净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执著于此,反倒令人生疑。她是聪明的姑娘,若是知道真相,于她来说,幸?还是不幸?这都难说。与其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反正有他盯着,量朱景严也不敢把妙净怎么样。
他终于笑了起来,从进来开始紧紧蹙起的眉,稍稍松缓。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再接过她的茶,喝上一口,心底总算舒服了许多。哼!朱景严可喝不到妙净斟的茶。
窦妙净心里困惑极了,澹台予抽的是什么疯?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转眼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