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紫放下铜盆中的水,向周昊走来,道:“来我给公子穿衣。”
周昊但终觉得自己赤身露体,让一个女人来穿衣,觉得十分难堪,便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早餐过后,周昊听得有像是练武的声音,像是在众卫士出早操一样,周昊长年在军中,对这声音有着十分强烈的敏感,甚至可以说是亲切感,便来到后院的场地中,只见众卫士出操训练。
客栈后面是一个十分大的场地,周围还有几十个麦草垛,原来这是一个镇上农家农忙时打麦草的场地,随着近几年天下大乱,流民四起,这个场地逐渐荒废了,场地宽阔,也正好练兵。
程岳正在指挥众兵训练,见周昊走来,便笑吟吟地道:“周兄昨夜睡得可好?”
周昊一惊,难道是他听到了昨晚我与田紫紫在床上的事了,不应该啊,他住在一楼的东跨院,便道:“很好,程兄,看样子是今天也不出发了。”
程岳道:“不瞒兄弟说,我已经飞鸽传书,让我一位军中兄弟率他部下前来支援,他手下大约有三千人马,随便带来几百兵众,便可确保这笔东西安全到。”
“程兄的援军不知在何处?”
程岳道:“他是刘泽清麾下,昨天我接到他的飞鸽传书,说明天可能就能到。”
周昊大惊,道:“刘泽清!”
刘泽清可是明末江淮一带的一支强劲的军阀势力,史书上说当年李自成大军将攻入北京时,崇祯帝命天下各路势力北上勤王,刘泽清曾与李自成交过手,知道不是其对手,眼见大明大势已去,以自己有腿疾为借口推辞。后来率兵南下,纵兵从山东一路南下劫掠至江淮,崇祯帝自缢后,其成江淮一带不可忽视的一支军阀力量,后来辅佐福王朱由崧坐镇南明。
程岳见周昊一脸吃惊的样子,道:“怎么,周兄也知道刘总兵。”
周昊道:“刘总兵威震江淮,在下可是久仰刘总兵的大名。”
程岳笑道:“看来周兄对江淮一带军方很了解。”
这时陈洪上前道:“周兄一手便把在下的鞭子抓在手中,神力非凡,在下正想今天请教一番。”
周昊听得陈洪话中带刺,也不想再说什么,便道:“哪里,陈兄在江湖上名头也是十分响亮,在下能亲睹尊容,实在是不胜惶恐。”
周昊哪里听过陈洪的名头,史书上也是没有陈洪这号人物,当下只是客套之语,语言不软不硬,不卑不亢。
陈洪道:“在下不才,虽学过几天剑法,但终是只能劈柴,今天若能承蒙周兄指点几招,也算是我陈某的荣幸。”
周昊知道对方显然是有意地挑衅,知道自己来军中,是抢他们的吃饭碗,对方想借此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也是情理中的事,这时侯魏青书与钱三也是丢下卫士训练走过来。
周昊道:“在下这点本事,怎敢在各位方家面前出丑。”
陈洪道:“周兄谦虚了,就算是我们以武会友,博众军士一乐,也算是鼓励一下众军的士气,知道我军中有周兄这号人物,以不致给盗贼吓破了胆。”
周昊知道陈洪有意在众军面前拆自己的台,好让自己的威信扫地,以后无法号众军士。
这时魏青书与钱三对陈洪的意图也是了然于胸,也故意跟着起哄,道:“我等虽不才,也要领会一下周兄的高招。”
程岳虽与周昊结交,对于周昊真实武功也没见过识过,正好借陈洪的手见识一下,当下也不反对。
陈洪与其余两位都是军中的百总,古代兵中似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对新来的将官先来个下马威,昨天的事陈洪心头本来有气,但程岳却对周昊情意殷切,陈洪也不好发作。更可气的是程岳竟然将自己的爱妾都送于周昊,他们跟随了程岳好几年,也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